自毁程序启动得太快,他要赶在飞船爆破前带着人远离爆炸中心,那时空中距地面将近八千米,为了以防万一,他选择提前出发。
然而意外发生了,高度降落到两千米时,保护装置被高空砸下来的飞船碎片击破,本来可以承载五人的阻力减少到承载两人都勉强,修估算了一下,发现不一定能安全降落。
他从座位里翻出小型降落伞,率先跳了下去。
飞船用来救急的降落设备一般都会有专人定期检验维修,但这伙干黑活的人口贩子显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安全意识,备用的降落伞绳索老化,在最后几百米时断了三分之一,修到达地面前,只来得及调整姿势,用“硬化”覆盖全身。
结果还算可以承受,小腿骨裂,大腿后侧砸进碎石,受了点外伤,肋骨和脚腕也出了点小问题。
对修来说这倒不算什么,问题是麻烦的oga还需要人照顾,他拖着身体在旷野里找了半天,又背了好几个小时,将她送到旅馆。
而时雨显然不知道修的付出,她躺在店里的唯一一张床上,像只摊开的猫饼一样眯眼小憩,修用手臂不耐烦地推推她,示意她让出位置,时雨没良心地哼唧了两声,看起来不太情愿。
修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用手盖了一下她的额头,高热传至掌心,他扣着她的肩膀拽起来,又往后颈里扎了一针。
时雨呜咽着发出痛呼,然而被捏着脖子,乱动失败,她扑腾着小腿去踢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修咬咬牙,脸色不太好看。
天还没有完全黑,雨水顺着房檐打在窗户上,玻璃变成雾蒙蒙的一片。他们都没清洁自己的身体,混着雨和血的湿痕洇湿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