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在后腰抚摸,本来不该是敏.感点的地方此时因为陌生的人造访,所以显得格外不同。谢南衣忍住心里的异样,腰和腿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发软,只能依靠在牧奕胸前,借一点他的力量,让自己的情况不要太糟糕。
牧奕却以为他还在害羞,所以没有多想,最后还是谢南衣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推着他说道:“我已经好多了,你该回去了。”
“好。”牧奕不是很愿意地应了一声,可他也知道,自己又不可能留在谢南衣这里,于是被推着,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晚上好好休息。”平时沉郁的双眸此时泛上了肉眼可见的喜悦,而那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谢南衣的心仿佛也被这样的专注一点一点填满,之前就有的冲动再次出现。
“牧奕!”他忽然喊了一声,牧奕本来离开的身体回转,低头去看他,继而,一抹冰凉贴在脸上,仿佛柔软的云,轻轻贴了一下,又很快离开。
然而这轻柔的动作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手指下意识覆盖在脸颊上,仿佛要留下刚才的触感。牧奕去看谢南衣,发现他冲自己招招手,说了声“晚安”,然后便关了门。
只留下牧奕傻傻地站在他的门外,回忆着刚才那仿佛梦幻一般的吻,继而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
一门之隔,谢南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懊恼说道:“只是亲亲脸就这样了吗?真丢脸啊谢南衣。”
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心里发了誓,他躺在床上,拥住被子打算休息。闭上眼睛睡了一会,谢南衣睁开眼睛,继续摸了摸唇瓣。
糟糕,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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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谢南衣起床,从镜子里看自己的眼睛。幸好修士的身体不会有什么睡不好就精神疲惫、黑眼圈的情况,出门以后不会让人发现他精神亢奋了一晚上。
尤其是牧奕。
想到这里,谢南衣又点了点镜子里自己不由自主翘起来的嘴角。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么容易就被挑起了情绪波动。还只是想了想那个人。陷入感情的人真可怕。
悄悄吐槽了一下自己,谢南衣收拾一下,让自己精神了一些,然后从屋内走了出去。
和以前一样,牧奕那边也恰好开了门。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天的回忆,脸上都有了红意。牧奕几步走到谢南衣面前,牵住他的手,发现谢南衣果然没有拒绝以后,这才紧紧握住。
没有错,昨天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也不是什么幻境。他们两个,确实在一起了。
谢南衣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以前和我总是一起出来,是在等我吗?”这话听着有些自恋,但他就是要问。
牧奕点头。他晚上都在修炼,所以谢南衣这边有动静的时候,他就会醒来了,然后在估计着他出门的时候,一起打开门,成为谢南衣早上看到的第一个人。南衣不会觉得他盯得太紧,心里害怕吧。
谢南衣好笑地抱住他,窝在他怀里说道:“你这家伙,吃醋不说,做这事也偷偷不说,要不是我自己发现,是不是一直藏在心里?”尤其是之前吃醋那事,自己悄悄憋了两年,谢南衣光想想就替他难受,又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太迟钝,怎么没发现牧奕的异样。
牧奕抱住他,还是说了实话:“我害怕你觉得我小气,还一直盯着你。”
“才不会。”谢南衣把脸颊藏在他胸前,呢喃道。
他喜欢牧奕,喜欢被他关照爱护,喜欢自己在他眼里是不同的。
上辈子的时候,谢南衣因为七魄缺失,所以总是体弱多病,而且容易被鬼怪侵扰。又要看病,又要防止鬼怪伤到他们,夫妻两人四处求医问药,从医院跑到道观,这样的情况足够他作为普通人的父母心力憔悴。
后来他的师门便提议将他带走,只是要与父母分开。
最后拍板决定离开的是谢南衣。当时只有五岁的他看起来瘦弱不已,但是一衣一食都是精心准备,可是再深刻的感情也会被磨损,谢南衣记得自己决定离开的时候,夫妻两人一瞬间的如释重负以及之后瞬间涌起的难过。
谢南衣被带走前抱了抱他们,告诉他们希望自己以后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就可以代替自己照顾好他们。那是谢南衣记忆里对于父母最后的回忆。之后他从未回家偷偷见他们,父母过来找他也被他拒绝相见。
不是怨恨他们,他们做得很好,换个身份,谢南衣不一定能做到他们那样。但是当初既然说要斩断缘分,那么就不能相见,不然只会给他们增添麻烦。听说他们有了新的孩子,谢南衣也很高兴。
可是内心深处,他还是期望有个人,握紧他的手不松开,就像现在一样。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有父母带来的亲情,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与家人分开,而且家人也有更重要的人。所以牧奕这种完全无保留的喜欢,并不会让他有什么所谓的被盯上或者控制的感觉,反而是觉得内心被填满。
某方面来说,他们是不是还挺配?
谢南衣揽住他肩膀,抬头看他,眉眼弯弯:“我好喜欢你啊。”
猝不及防的表白让牧奕整个人都被击中一般,连忙回应道:“我也喜欢你。”仿佛害怕比谢南衣说话一句,就会让自己的喜欢少一点,谢南衣看不到一样。
谢南衣心情更好,目光从他唇上掠过,忽然问道:“昨晚那样,你喜欢吗?”
昨晚?
牧奕思索一瞬,明白他在说什么以后,握着谢南衣的手臂都在一瞬间收紧。
谢南衣了然,那就是喜欢了。他紧张地握住牧奕肩膀上的衣服,大着胆子说道:“你头低一点。”
牧奕听话地低下头,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跃出胸腔一般。
柔软的唇覆盖在他的唇边,仿佛清晨的雨露花香,让人不自觉沉默,又想将其吞没。不是昨晚一触及离的云彩,而是吸引人攫取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