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明翰重复了遍之前的疑惑:“孩子他妈就住这儿?”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好歹也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就让人住这破地方?这年头包养二奶都得别墅起步了,是他太傻,还是你对人太无情啊。”
陆时骞拿烟的手顿了下,但下一秒动作就衔接上了,他咬着烟,用打火机点燃,轻吸了一口。
薄薄烟雾中,他的侧脸逐渐变得晦暗难明——他不光让人住了,还让人在这种破地方早产生了娃,父女俩孤苦无依,在这儿一呆就是好几年。
陆时骞沉声:“是我对不起他。”
蒯明翰叹了口气:“先别管对不对得起了,你现在得赶紧回去休息。”
陆时骞没做声,靠在椅背上将手上的香烟抽掉了大半,“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他妈妈以前在我家做帮佣。”
蒯明翰挑了下眉,跟他想得差不离,青梅竹马,迫于家庭压力短暂地分开了,“你家里人不同意,她怀着孩子跑了?”
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是“她”,还是“他”。
陆时骞摇了摇头,“跟我家里人关系不大,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当时上大三,他第一次告诉我怀孕的时候,我觉得很荒谬。”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盏灰扑扑的路灯,“我当时希望他能去医院把孩子给拿掉。”
“能理解,年纪轻轻谁也不想当爹。”
陆时骞无奈地笑了声,“他来找过我很多次,我一次比一次不耐烦,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后来我就出国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北市。”
蒯明翰顺着往下说:“所以他现在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