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防水塑料表?”北岗一看,眼睛都亮了:“伯伯你这表是送我了吗?”
“送你,但你妈看见的时候可不能戴,你也知道,她很不喜欢我的。”金石说。
北岗可不知道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伯伯差点掐死他,还经常到金石家门上去玩,也知道他和宋青山关系好,接过表说:“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告诉我就行,我罩你。”
所以,他把表当成保护费,自发的,就认为以后金石就是自己的小弟,归自己罩着了。
苏向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谷东不教育是不行了。
北岗好好一孩子,就因为跟着谷东,这才几岁就是一副大哥派头,长大了还了得。
不过席到中间都等不到宋东海回来,苏向晚就有点着急了。
酒店里装着台电话机,今天晚上结婚,还要给大家敬酒呢,东海就算赶不回来,肯定也得打个电话回来吧。
她上了个洗手间,转到吧台的时候,宋青山正好在接电话呢。
听口气,这电话应该就是宋东海打来的。
宋青山边接电话,边从吧台里头取了瓶果啤出来,放在吧台沿子上磕开,先给递给苏向晚灌了一气,然后自己喝了起来。
挂了电话,见苏向晚看着自己,他说:“枪确定在陈光荣手里,两孩子得盯着。”
“能拿回来吗?”苏向晚说。
宋青山说:”能确定在谁手里就很不容易了,从今天开始,承泽和东海会一直跟着他的,办法总会有的。“
“今天东海新婚,你总得让他们夫妻睡一块儿吧?”苏向晚说。
宋青山对此可不以为意:“又不像我,一扯证就得走,他们俩口子一起呆在安徽,什么时间不能睡一块儿,非得挑今天。”
总之,东海的洞房夜,注定要在那个臭烘烘烤肉店里,跟一群牛鬼蛇神度过了。
吃完饭就该回家了,阿克烈烈因为宋东海没来,只能继续住在娘家。
晚上回家,宋青山开着车,就只带着苏向晚和小北岗。
城市里多了路灯之后,月光都没有原来那么亮了。
宋青山开着车,不往家走,却一路往钢厂开。
北岗已经睡着了,苏向晚还以为宋青山是忘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要回去加班,让她陪着自己呢。等他停了车,就在办公楼前的大广场上等着。
在车上等了大概有三五分钟,突然,凭空响起一阵音乐声来,叮叮咚咚的响着。而且,大楼前的灯突然啪啪啪的就全亮了。
北岗怀里抱着他的塑料小手表,正在呼呼大睡。
喇叭声音有点大,苏向晚还担心要把儿子吵醒呢,突然就见宋青山换了84式的新军装,戴着大檐帽,抱着一束花在外面站着呢。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守在祖国的边防线。
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我的甘甜,也有你的甘甜……
“这不《十五的月亮》吗,宋青山,我不相信你要带我跳个慢四步?”苏向晚说。她还真有点怕,关键是宋青山会跳舞吗?而且,这儿会有人看到吗,看到多怪异啊。
“你怎么知道这歌的名字,咱文工团刚录出来的带子呢。”宋青山说。
“这歌早就听的我耳朵起茧子了你信吗?”苏向晚说。
宋青山就一句:“不准笑,再笑我就亲你一口。”说着,把花捧给她了。
非常漂亮的鲜花,菊花、桂花,一串红,仙客来,宋青山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一大束花怼在苏向晚怀里,她差点没能抱得动。
把花放在车顶上,宋青山煞有介事的搂着苏向晚就跳起了舞来。
新版的军装是那么的笔挺,摘了大檐帽,还是那头板寸,宋团的身材还是那么的挺拨,一步又一步,他把舞跳的像耍武术一样。
但是跟肢体柔软,舞姿优美的苏向晚相衬托,居然是那么的和谐。
你孝敬父母任劳任怨,我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你肩负着全家的重任,我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长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苏向晚忍不住笑,宋青山又跳的别扭,嫌她笑起来要叫自己破功,突然掰上她的脸,就亲一块儿了去。
歌依旧唱着。
今天是马木提嫁闺女的日子,不过他还在服刑期内,十年的刑期,到现在阿克烈烈还不知道爸爸在这儿上班呢。
放开音乐,想象着女儿能跟女婿也跳上这样一曲舞,远远看着妻子开的酒楼蒸蒸日上,马木提给自己也开了瓶果啤,遥遥对着月亮说:“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