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珩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陈秋,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原本才是主宰者的他会因为陈秋一句话而感到恐惧,多年做惯了上位者让他很是气恼,但在陈秋沉寂的眼神里,却终究败下阵来,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半晌才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陈秋这才走过去将他扔在地上的床头灯捡起来摆好,但被摔过的东西到底是缺了角,看起来不是很美观。
陈遇珩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秋,就像在看一只美丽轻盈的蝴蝶,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只蝴蝶就会从他的眼前掠过。
陈秋努力让自己去忽略陈遇珩过分炙热的目光,掀开盖子陈遇珩腿上的被子,替他做腿部按摩,医生每隔三天会到家里来看陈遇珩的情况,但陈遇珩的腿部一直都没有知觉。
陈秋按摩得很认真,忽然的,陈遇珩开口问他,“哥哥在替我做康复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陈秋手上动作停了停,却没有回答陈遇珩的话。
陈遇珩扯了下唇角,“是在想希不希望我好起来吗?”
陈秋看向他,陈遇珩的神情很是复杂,眼睛里泛着泪光一般,接着说,“如果我的腿好起来,哥哥就要离开的话,那我宁愿做一辈子残废。”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伸手紧紧搂住了陈秋,陈秋微微挣扎了下,由着他去了,他感觉到陈遇珩靠着的那块地方被濡湿,听见陈遇珩带着哭腔的痛苦的声音,“我真的只有哥哥一个人了。”
陈秋攥紧了陈遇珩的腿,陈遇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缓缓的闭上眼,这样病态的关系让他心力交瘁。
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看谁先把自己的生命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