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曾经那么骄傲的,以为可以把所有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如今突然变成一个行动不便的废人,该有多痛苦呢?
奇怪的是,明明看着陈遇珩痛苦应该是件让陈秋痛快的事情,但他看着这样的陈遇珩,却又恨不起来了......他像被软布束缚住,允许他挣扎,却如何都无法挣得开。
陈遇珩被接回家里修养是个大晴天,陈秋将他从轮椅上扶进了车子里,一言不发的坐到陈遇珩身边,这些天都是如此,陈遇珩尝试着和陈秋说话,陈秋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如今的陈遇珩是只被拔去利爪的兽,外强中干,其实比谁都脆弱,陈秋多日的冷落让他几近发狂,但见到陈秋淡然的眼,又会不自觉压抑着内心咆哮的冲动。
陈秋在和自己打心理战,也在和陈遇珩打心理战,而这一次,总是输家的他也终于有了赢面。
陈遇珩住院期间,陈步世来过几回,他隐晦的表达自己未来公司做了些事情。
陈秋听明白了,在陈遇珩受伤这段期间,陈步世不知道动了些手脚,伪装了陈遇珩再也无法醒来的假象,将陈遇珩名下的股份搜刮了一大半,只留下了足够陈遇珩下半辈子生活的股份——他的这个父亲可真像个无情无义的强盗,逼得原配自杀,连儿子都不放过。
张婷怎么会觉得进入陈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们母子早在陈家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陈遇珩是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自己名下的资产被转移了,他发了很大一场脾气,陈秋进去的时候,他正把床头柜的灯往地下摔,陈秋看着不阻止,等他摔完了才说,“等你什么时候发完脾气我再来看你。”
陈遇珩揪着自己的头发,低吼,“站住。”
陈秋只是顿了下,如今的陈遇珩就像一只纸老虎,他狠了狠心继续往前走,果不其然听见身后陈遇珩更咽得不行的声音,“哥哥......”
陈秋闭了下眼,回过身,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硬,“陈遇珩,你比谁都清楚,如果我要离开,以你现在的状态是绝对阻止不了的,别再对我发号施令了,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