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摸过一张一万,亮开。
一道声音在牌桌上响起来,犹如天籁绕梁:“自摸,十三幺。”
黑白画面顷刻充斥满了彩色,人还是那个人,嘴角挽着的一丝笑容更添张扬,夏以桐呆呆地看着陆饮冰,直到陆饮冰手拍了她手臂一下,“收钱啊。”才回过神来。
为了照顾南北差异,几人选玩的是大众麻将,即便在大众麻将里,十三幺也几乎是传说中能胡出来的牌型,商幼璇作为陆饮冰的忠实粉丝,当即眼神狂热道:“我以为你在电影里是演出来的,没想到是真的打牌这么厉害。都别动,我拍个照。”
陆饮冰谦虚地和她的十三幺在商幼璇的手机里合了个影。
夏以桐和商幼璇的反应差不多,区别是她直接上去亲了对方一口。
来影白眼要翻到天上去,秦暮建议商幼璇去洗把冷水脸冷静一下。
陆饮冰胡出十三幺让旁边斗地主的,玩骰盅的都暂停游戏,远远地瞻仰了两句。五分钟后,四人开始了第二圈。
陆饮冰牌胡的少,但一胡就是大牌,什么字一色,小四喜,大四喜,清龙七对,杠上花,最后一把还胡了九宝莲灯。
四人一共打了八圈,天色将暗,来影率先道:“不玩了不玩了,一边倒不好玩。”
陆饮冰拉开自己面前的抽屉,里边的筹码塞满了放不下,夏以桐手上还有一堆。说报仇,就真的报了仇,而且十倍八倍地报了回来。
时间快到了,大伙儿把牌九、骰盅、扑克、麻将都给暂停,准备安排人做晚饭,好友一二三四买的晚餐食材,她们几个就没有被安排做饭,于是陆饮冰以及她三个发小,夏以桐五人进了厨房,其他人外面等饭,还有布置餐桌,准备好酒。
做饭的一进厨房,外面的又自由组合打起了牌。
厨房门隔开了两个喧嚣热闹的世界。
夏以桐终于有了个陆饮冰单独说话的机会,家里的厨房够大,三位发小洗菜、处理食材,夏以桐负责切,陆饮冰下锅。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玩牌这么厉害。”夏以桐感叹道,眼睛里的亮色昭示着她还没有从陆饮冰刚才仿佛开挂一般的牌技中回过神。
陆饮冰说:“我出老千,你没看到?”
夏以桐:“啊?”
她压低声音,眼睛似乎更亮了:“你什么时候出的千?”出千啊,听起来比单纯说运气好高级好多,只有在赌神赌圣这样的电视电影里才能见到。
陆饮冰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我出千你这么高兴?”
夏以桐说:“把赢的钱都还回去就行啦。告诉我啦,什么时候出千了,是藏牌还是换牌?”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发小一看不下去了,说:“她骗你的,弟妹。”
夏以桐:“啊?”
陆饮冰道:“技术好加上一点点运气罢了,出千我虽然会,但是没用过。”
据陆饮冰说,她先前拍电影的时候,剧组请了个麻将高手,为了训练几个主演玩牌的感觉,陆饮冰当时因为和导演的交情在剧组客串,跟着打了几把,对方发现自己特别有玩麻将的天赋,那阵子每天晚上就跟着对方玩儿牌,学了不少技巧,十几年了还没忘。也是年轻图新鲜,要是现在来个扑克高手,逮着她天天练打扑克牌,她也……也不一定不会去,现在轻松自在,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夏以桐切了个黄瓜丝,码在盘子里,忽的叹了口气,道:“刚玩牌九的时候,最后一把要是没玩就好了,一下子输了那么多筹码。”
陆饮冰边炒菜边摇头笑,夏以桐的可爱是深植进了骨子里了,越相处得久,越会发现她身上的新鲜与闪光之处。她怎么那么爱她呢。
夏以桐一扭头,接触到陆饮冰充满爱意的目光,老妇老妻的脸也禁不住一热,别过眼去。
“怎么这么看着我?”
“看你特别可爱。”陆饮冰眼睫毛忽闪忽闪。
三位发小长长地吁了一声,一齐抖手。
陆饮冰挑眉道:“你们干吗?”
三位发小异口同声道:“噫肉麻死了。”
陆饮冰一锅铲摆出一打三的架势:“还不快洗你们的菜,xx,你帮着切一下菜,夏以桐忙不过来,还有个砧板在你正对着的橱柜里,拿水冲一下。”
xx弯腰开橱柜,嘴里唱道:“有异性没人性啊。”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唱完才“卧槽”了一句,说:“你们俩是同性啊。”
陆饮冰的巴掌已经照着她拍了过去:“还不快着点儿。”
夏以桐站在边上笑,陆饮冰从来不对她这么凶,果然在爱人面前和在朋友面前是两副不同的面孔。夏以桐全然忘了,在大约六个小时以前,这栋房子还传出她被揉脸的惨叫。
在爱情面前,总是有人或多或少的失忆,在脑海中留下的只有不能用言语描绘的美好。
厨房里在冒粉红泡泡,一门之隔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