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虽说现在是夏日,但河边风大,您怎么能就这样站在这儿吹呢?!您前些日子积劳成疾,染了风寒,如今大病初愈,得更加注意身体才是啊!”许府管家抱着件披风,一路小跑过来。
见到许儒宣,就要替他把披风披上。
而有他这么一打岔,池惜年那些涉及隐秘的话自然不好再问出口。
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最终只得化为关切:“许知府前些日子累病了吗?赈灾重要,可你的身体也重要,正巧这两天我们到了,可以帮衬一些,你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另一边的朱梓平见这场面,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累病了的确该多修养,可这大夏天的,许府管家急匆匆跑来打断他们谈事,就为了送件披风,这未免也太…
但思及许儒宣是为赈灾积劳,他虽有一点对管家矫情的不满,最终还是在瞬间压下了情绪,附和道:“皇后娘娘说得对,我等是陛下为赈灾一事专门派来的人,合该为赈灾操心。
“许大人既然身体不适,就多休息吧。
“这赈灾的事,自有我们这些人跟着忙活,你不用太过担心。”
两人皆是好意,可许儒宣闻言,却果断地摇了摇头:“二位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可下官身为平兴知府,在灾情尚未结束之际,实在没脸休息。
“况且,下官身体抱恙已经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如今下官已然大好,只要是稍注意些,并不影响处理公务。”
“是么?”池惜年勾勾嘴角,探寻的目光在一脸坚定的许儒宣身上和一脸担忧的管家身上转过一圈,方才再度开口,“既然许知府有自己的考量,那也好。
“不过身体到底还是重要的,你若有什么不适,可随时差人来同本宫说,你的事,本宫自会找人接手。”
“多谢娘娘。”许儒宣躬身致谢。
不过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话落,他就提起了眼下这处堤坝的修缮问题。
之后,他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独自带着管家去到另一片河堤上。
“娘娘,这许知府…”待许儒宣二人走远,朱梓平不由微微蹙起眉头,小声道,“下官怎觉得,他今日那股奇怪劲儿又上来了…”
此前,他就认为,许儒宣此人可用,但也有古怪之处。
只不过那时那点古怪并不影响什么,所以他也没仔细探寻。只想着先把赈灾的事解决了,再慢慢儿查。
可今日,他与皇后一同来问此人是否有难处,之前他感觉到的那点奇怪,竟变得非常明显。
朱梓平挠挠后脖颈,不解道:“咱们私底下谈事,他怎么比平时还怪?他总不至于,连咱们俩也不信任吧?”
“不信咱们的可能很小。”池惜年摇摇头,“毕竟,池家和朱家在朝堂上的立场都再明显不过。
“我们池家世代忠心耿耿,甚至还和陛下有了姻亲关系,你们朱家呢,也是从陛下登基前,就一直站在他身边的。
“按理说,我们单独找许儒宣谈话,他是应当趁机告诉我们些什么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