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因为晚上有晚宴,明天……”盖博斯想到生病的汉密尔顿,忽然就有点踌躇起来,还是和维斯塔潘坦白讲了:“lewis生病了,我想去陪陪他。”
“……”电话那头的维斯塔潘差点又要扔东西,但是在妈妈的瞪视监督中还是不情不愿地勉强回答:“好,好吧……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事——”
他妈妈露出了“我儿没救了”的绝望神情,把手捂在脸上。
好粘人哦,盖博斯想,忍不住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温柔地说:“好,爱你。”
他说他爱我。维斯塔潘的自信一下子又起来了,非常自信地告诉妈妈盖博斯显然还是喜欢他比喜欢汉密尔顿要多的,对着记者说什么“两个人都一样”只是面子情。
妈妈哭笑不得:“和前队友关系好不是很正常吗?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呢。”
“是很正常,但是不应该比现队友还好啊。”维斯塔潘强调:“那些人老就着以前的事情问来问去,还拿我和汉密尔顿比,真讨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而被想成过去式的汉密尔顿在休息了一天后感觉好了很多,懒洋洋地裹着睡袍坐在餐桌旁吃了一整天的饭。早上被家政送过来的狗狗roscoe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脚边打呼噜。但是接到消息后赶来陪了他大半天的父亲却换上了大衣和鞋子,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汉密尔顿有点不解:“嘿,dad,外面在下雨,开车不安全。在我这里住一晚又不碍事,你……”
“抱歉,lewis,尼古拉斯今天不小心摔到了胳膊,现在正在医院……”
老汉密尔顿轻声说。
汉密尔顿沉默下来。尼古拉斯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父亲再婚后生下的那个儿子,很不幸的是这个可怜的孩子有脑瘫的问题,却没有得到父母更多的支持——无论是父亲老汉密尔顿,还是他的后妈琳达都把家庭里的收入全投入在了汉密尔顿身上,这才有了他今天的成绩。但是这对于弟弟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在任何家庭矛盾里,“可怜的尼古拉斯”都会成为让所有人默默哭泣、良心愧疚的最后一个词。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有些生硬地问,站了起来,还有点头晕,但试图换衣服陪着爸爸一起去。老汉密尔顿强行要求他休息别添乱,走后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lewis,我忘记告诉你了——你一直不接盖博斯的电话,他就打给我了。那边的活动结束了他就会来看看你,你们好好聊聊,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
汉密尔顿冷冰冰地说:“我没力气见他。”
“我已经把新的电子密码告诉他了。”老汉米尔顿强硬地宣布:“我知道这让你很不舒服,但你们真的需要聊聊——而且他想陪着你。”
我才不需要!汉密尔顿生气的回应只说给了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他很是烦躁地捂着头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转到卫生间看到自己眼睛红肿、胡子也长乱了的样子,顿时不满起来,颇有一种“怎么能让光鲜亮丽找了小年轻的前妻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不服输前夫心态,于是打开了灯开始修胡子。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还在微微发热的身体,于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不仅没能给自己增添一丝美貌,反而在昂贵精致的脸上刮出了一道小口子。
汉密尔顿:……
于是盖博斯在忐忑不安地举着花、中餐馆打包的热粥和给roscoe带的玩具敲开门时,就看见自己的总是很精致貌美、穿金戴银的热辣黑皮姐姐老婆(不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睡衣,胡子修了一半,脸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
“你怎么啦,路易?”他担心坏了,差点抱不住怀里的东西。而roscoe热烈地扑了过来咬住他的西装裤腿,更是搞得他差点在还没进门时就物理意义上的搞砸一切。
“我不想吃东西。”汉密尔顿对食物表达了拒绝,有气无力地回沙发上仰头靠着,用毯子裹住自己。一方面是他也不饿,看到盖博斯就心烦,另一方面是他担心中餐馆的粥是用鸡汤做底的,素食主义者连这个也不吃。盖博斯在门口安静地换鞋子,打开鞋柜的手顿了顿,他没想到汉密尔顿的家里还留着他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