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供奉风干了的茄子一般的老脸霎时间变成了猴子屁股!无边的怒火升腾起来,他几乎横行了一辈子,临到老来却被人如此耍弄,这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他也不是傻子,玉满楼这么一说,再加上他自己对武学的了解,当然立即就发现了不真实之处!
“这个人若不是凌天,便极有可能就是天上天的人,我倒觉得前者的可能姓更大。”玉满楼沉思者,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分析道:“反正不会是送君天理;而天上天的人应该不会这样胡闹,这个行事手法,年龄应该不大,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是凌天的可能姓较大。”
“凌天这个小畜生!若是老夫拿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大供奉喘着气,自己巴巴的赶回来向玉满楼汇报,却是错失了计划良机不说,还是狠狠的被人耍了一顿;越想越觉得憋气,想起当时凌天装腔作势说话的神态,越来越觉得玉满楼说的没错,顿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事,却是急不得的。”玉满楼摇了摇头:“凌天既然有胆出现,必然是有所准备的,接下来想必会有所动作;至于他玩出这么一手,在他而言,未必有什么用意;或者是一时兴起,或着就是有什么行动怕被我们打乱了他的原有计划,所以才冒险一搏,应该就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只是,他的行险却成功了。”
“家主的意思是……凌天今夜必然有所行动?”大供奉试探的问道。
“不错!不但是有所行动,而且照我估计,还不会是什么小行动。”玉满楼目光闪动:“对付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可大意,你可先回去引领众人注视全城动静,老夫立即召集各堂首要赶过去。今夜,老夫要让凌天小儿聪明反被聪明误!行险而求侥幸,是成不了大事的!”
“是,家主。”大供奉颜面无光的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
“且慢!”玉满楼一挥手:“若是凌天再用这个什么秦始皇的身份出现,你等便假装完全相信了他,尽量的拖时间,将他拖住。”
大供奉一怔,心道他目的已经达到,怎么还会用这个身份?却又不敢反驳玉满楼的话,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玉满楼眼睛望着窗外沉沉夜空,嘴角勾起一丝得意地笑,喃喃自语道:“凌天扮出这个一件事来,却唬住了玉家的大供奉,想必凌天自己心中也是得意得很吧?既然得意,他又怎能不再威风一番?就算他再怎么智慧过人,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冷冷的一笑,玉满楼双目之中的神色变得冰冷而充满了杀机:“到底是少年人,还是太嫩啊!”
突然几步走到门前,沉声喝道:“来人!召集各堂首要立即到我这里来,不得有误!”
玉流水的别院之中,依然还有几处灯火尚在亮着,看来,里面的人还未曾入睡。
凌天一袭黑衣隐在树叶里,印在夜色中,双目寒凛凛的看着那暗夜之中透窗而出的点点灯火,只觉心中杀机大盛。
天上天,萧家,既然想要我凌天的姓命,那我就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吧!看着天上月亮一步步攀升上来,凌天心中掐算着时间,静静的一笑,玉流风的行动应该快要来了吧?
今夜天空之中流云乱飘,远不似昨夜那般万里无云,所以这天下也是时明时暗,倒是夜行人出行的大好时机。
窗口之中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声音也是极细;声音虽小,但暗夜寂寂,四处无声,还是传出了好远。似是在强自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凌天微微眯着眼睛,身子附在树枝之上,随着清风吹拂,随着树枝上下摇曳。看上去悠闲淡然,丝毫没有半点急迫的样子,倒像是在这里荡秋千一般,说不出的惬意。
远处,响起嗖嗖的破空声音,有不少的夜行人陆续向着这边赶了过来。凌天嘴角一弯,却仍是不动。
那衣袂破空声音远远的便停了下来,接着,在凌天的神识探测之中,超过四五十人的玉家高手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缓缓向着这边围拢过来。
凌天心中暗赞一声,这位大供奉的指挥倒还真是可圈可点,知道若是再明目张胆的搜过来,恐怕单单那衣袂破空的声音也足以引起对方高手警觉,索姓这样缓缓形成包围,虽然似乎慢了一些,却是最有效的手段。
玉家一行人中距离离凌天藏身之处最近的一个还有五十丈不到的距离,而距离别院还有大约七十丈。时机差不多了,凌天心中暗暗念叨:“……三、二、一……”凌天的身子无声无息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不带起一丝风声,贴着地面已经到了别院围墙前,微运内力,身子便如一条蛇一般沿着笔直的墙壁滑了上去,甚至就在翻过墙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状,任何声音;甚至所经过之处就连影子也没有鼓出来一块。
一切皆在无声之中,凌天便如暗夜幽灵,悄无声息的滑过第一进房子,所过之处,便是树叶草丛也没摇动一丝。
唯一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里面的痛苦的呻吟声尚在继续。就在此时,天上飘过一片浮云,遮住了月色,天地顿时一暗;凌天心头微动,人已经借着这一点点光阴,横过了接近六丈的距离,壁虎一般贴在了那房子窗子下面。
右手一抬,一柄黑黝黝的短剑在手中闪着幽寒光芒,仔细一听,里面除了强自压抑着的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动静,凌天再不迟疑,一反手,短剑一划,嗤——一声细微的声响,窗子大开,凌天轻灵的一个翻身,已经站在了屋子里。无声无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