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眼光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众人,凌天一派绝顶高手风范,一副悲天悯人的隐士风范:“你们,还是不要再跟来了,老夫真的不想杀玉家的人。”心中却恶狠狠的想到:老子其实真的很想杀玉家的人,就是眼下还不能!
“希望阁下在明玉城期间,多少给我玉家一些脸面,多少给已故的老家主几分薄面,否则,我等纵然明知不敌,却也要尽到职责的。”大供奉见识了如此惊天动地的神功,态度终于软化了下来,虽然对面前这人的身份还是有些怀疑,但无论口气还是姿态却是瞬间转变了过来。
就算明知道他是在骗自己冒充老家主的朋友,也最好还是先顺着他说得好。现在明玉城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再惹恼了这个人,后果不堪设想啊!这等高手,若是一旦惹上了,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恩,天山老儿竟已经走了?!老夫自感尚能再活几年,他怎么就先走了呢?”凌天故做感叹!
大供奉面色一端:“难道阁下竟是老家主的故人,便是与玉家大有渊源之人,既然来到明玉城,玉家却当招待阁下一犯,以全礼数!”
凌天却没有答话,身子轻飘飘的飞起,如同清风卷起一根鹅毛,身到半空,慢悠悠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与你们有什么渊源,玉天山既然已经不在,明玉城却再无老夫知己,你们要老夫给你们留面子,那得你们玉家先给老夫留几分脸面再说。”话音尤在耳边回荡,凌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供奉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还在感叹刚才的劈空一掌,实在无法相信,世上居然有人能够连成如此恐怖的武功,转头问道:“李刚,你刚才说这人是谁?”李刚,正是刚才那位白玉首领。
李刚急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道:“刚才这位秦老前辈,确是自称是老家主玉天山的故人,外号甚是咳人,号称是‘如仙如神如魔上天下地古往今来三山五岳八荒六和唯我独尊齐天大圣’,属下也不知真假。”
大供奉嗯了一声,肃容道:“此人确是高明,若能不与之为敌还是尽量不要为敌的好,你们继续巡查,老夫回府一趟,此等高手突然现身明玉,非同小可,老夫必须马上报于家主知道。”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大供奉且慢。”跟他同来的一老者急忙出声:“大供奉此一去,我等今夜的计划是否……”
大供奉沉吟一下,断然道:“二公子精心策划,岂能延误?计划延后一个时辰,老夫去去即回,不会耽误的。”说着身子一闪,已经到了那棵树前,静静地看了一会,突然冲天飞起,一闪不见踪影。
凌天走出不远,看看身后果然再无人跟踪上来,不由得意的一笑;不知道玉满楼若是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自己临时起意编造出得这么一个身份,有没有什么可供利用的地方呢?或者,自己再利用一下做做文章……斟酌了一会,凌天扯下蒙面黑斤,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小心的戴在了脸上,向着玉三公子的别院方向,如飞而去。
玉家。
“秦始皇?”玉满楼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清癯的脸上一片沉思之色,仰首想了许久,才迷惘的摇了摇头:“老家主的故人?!武功又如此的高明,老夫似乎从没听过世上有这么一个人,难道是化名?”
似是被他一言提醒,大供奉一拍大腿:“不错,家主果然目光入炬;老夫刚才想破了脑袋,也未曾想出来,还是家主高明啊,呵呵。”
玉满楼笑着,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吹捧似乎无动于衷;但他这一眼就让大供奉的老脸顿时热了起来。
玉满楼踱了两步,问道:“三丈远,以内力燃木起火,而且还是枝青叶绿生机勃勃的大树,大供奉,以你对武学的了解,这等功夫,应该到了什么地步?”
“到了什么地步?”大供奉霜白的双眉一皱,有些困难的道:“据老夫所知,似乎在已知的武学范畴之内,并没有如此境界的武学成就,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也未可知。”
“孤陋寡闻?”玉满楼笑得有些冷:“大供奉素来醉心武学多年,这许多年来,天下武功无不随口道来,十年前入供奉殿,更是对那些传说中的武学残谱也有了相当的研究。相信就算是无上天,收藏也未必能够比我们玉家的典籍更多;大供奉若说是孤陋寡闻,恐怕天下对于武学就再也没有博学之人了!”
玉满楼转过身来,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浮出轻笑:“不知大供奉有没有想过,若三丈之远燃木起火乃是那人的真实功力,那么,这个人恐怕已经可说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一流,岂不是还要远远的超过了江山令主送君天理?如此惊天动地的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在世上出现过,难道大供奉就不觉得诡异吗?”
“或许,他出现过,只不过用的乃是别的名字,又或者……”大长老越说声音越小,突然明白了玉满楼的意思,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他用什么身份,又岂有不引人注目之理?只要出现过,哪怕是昙花一现不留下任何姓名,也足以被人牢牢记住。
但纵观天星大陆近千年来,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神秘人物,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玉满楼笑着,悠然下了结论,道:“所以,这个人,必定是我们所熟知的人,故意来装神弄鬼;至于内力燃木起火远隔三丈,看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不过若是事先在那棵树上做了什么手脚,却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世间事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我却绝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功力,竟能到达这种地步!”
玉满楼顿了顿,看着大供奉:“事实就是,你极可能是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