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姚东与姚红兵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那些大城市来的知青我看看就好了,真娶回来我可消受不起。”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情况是人家大城市来的知青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

他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也就是天赐这样的狠人,或许能把人制住。

再说他们就是想要娶知青,家里爸妈也不会同意。

知青干活挣工分不行。

他们本来就懒了,再娶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婆娘那还不得饿死。

所以还是勤快的农村姑娘适合他们。

“瞧你们那点出息。得了,人进知青点了的,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今天见到年轻水灵的知青,姚天赐觉得自己火气有点大。

等会儿去陈寡妇那里干点活,晚上好“名正言顺”地留下。

村头陈寡妇就是姚天赐的相好的,陈寡妇跟姚天赐同一个被窝睡了几年,倒是想嫁给姚天赐。

可是姚天赐看不上她,觉得来过了睡觉过夜可以,但娶回家就免了。

他一个头婚的,配一个二婚死了男人还带着孩子的,晦气不说,以后连带着他会被家里的哥嫂嫌弃。

是以姚天赐从来没想过要娶人家陈寡妇。

只可惜了陈寡妇还傻傻地等着,等着姚天赐上门提亲。

知青点。

林桃与方晓云还有卢友芬两个在收拾行李。

知青点房子是以前逃难的外来户落户到姚家湾盖的,因此并不大。

在得知有新的知青要过来后,老知青们便腾了一件房间出来。

此时林桃她们就在这间房子里收拾。

“林桃,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少?你晚上睡觉的被褥这么薄,能成吗?”

林桃来的时候手上就跨了个报复,里头除了写洗漱用品水杯啥的,也就一身换洗衣服还有一床单薄的被褥。

闻言,林桃头也不回直接说道,“我嫌路上拿着麻烦,就邮寄了,过几天就到。”

方晓云惊愕,林桃穿得这么破,她还以为家里就给了怎么点东西呢,竟然是怕重都邮寄了?

可看林桃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家里有钱的啊。

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家里条件不好。

没道理还有很多东西在路上吧?

方晓云觉得很奇怪,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于是暂时想把疑惑压在心底,到时候林桃的包裹到了,估计她就能知晓答案。

另外一边的卢友芬接话,“是啊,我爸妈也说路上拿着太重太累,还容易丢东西。他们提前给我寄过来了,估计也就两三天的样子就能到了。”

卢友芬有个行李箱,手上还拎了个包袱,虽然不少,但也不多。

原来也是邮寄了。

这让大包小包的方晓云觉得自己好傻。

“哇,你们真是想得太周到啦,不像我,半路上都快累死了。”

卢友芬见方晓云懊恼,难得安慰道,“其实自己随身携带也有好处的,你看你这不是东西比我们全么。我们的还得等好几天呢。”

方晓云高兴了,“友芬,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借。”

这个借字,卢友芬笑笑不说话。

卢友芬不习惯跟人共用东西,她宁可多忍两天,也不想向别人借东西用。

这个大通铺,就已经是她的极限。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花钱在大队里租房子住。

不过来之前她爸妈叮嘱她,要住在知青点,知青点好歹都是一路的,抱团。

而大队里?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妙。

即便是想要出去单独住,也得先把大队熟悉了再说。

林桃也不习惯跟别人同一个屋子。

哪怕是在林家,她也有自己单独的屋子。

只是现在没办法,也没那个条件,只能先这么住着。

具体怎么着儿,还得先等顾宴他们来了再说。

当然,在把事情真相查清楚之前,她是不会搬出去的。

“林桃,你要是有什么东西缺的,也可以跟我借。”方晓云转头又跟林桃提了句。

“那我就先谢谢你啦。”林桃笑着回答。

夕阳下,很快下工的铜锣声响起。

不多时,知青点那些上工的老知青们踩着夕阳回来。

倒不是他们不想提早回来迎接新来的知青,而是这个时候的火车几乎都会晚点根本做不得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姚家湾生产大队管理严格,提前或者早退,都会被扣工分。

他们这些知青能得到的工分本来就不多,再扣的话,说不准一天都白干。

因此,没人愿意扣工分回来。

不过这时候大家见到新来的三位知青,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热情的。

大队长办事还算利索,使人送了一个月的口粮。

林桃几人便拿了属于自己的口粮,跟知青点的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顺带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村里买家具要找谁,谁家妇人碎嘴不好惹云云。

方晓云跟卢友芬两人听得仔细。

林桃就算了,姚家湾生产大队的人她哪一个不认得。

饭后,老知青们给新来的三位做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等天一黑,大家便纷纷散去,各自回屋睡觉。

回到屋中,方晓云总结了下。

他们知青点,原先有八个知青,五男三女,现在加上他们三个,总共是十一个人,五男六女。

本来五个男的分了两组,有两个房间,现在她们来了之后,便腾了一个房间出来,就是现在她们住的地方。

五个男知青分别叫石海洋、耿援朝、周跃进、冯国庆、向卫国,三个女知青分别是向秀英、梅玉兰、李丽红。

林桃洗漱完毕,爬上床倒头就睡。

而边上的卢友芬与方晓云还在说着知青点的事儿。

“林桃?林桃,你说呢?”

方晓云本来还想问问林桃的意见,结果转头发现林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这会儿呼吸平稳,俨然睡熟。

“她心好大,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方晓云忍不住吐槽道。

“在车上两三天,谁不累?你也别说话了,赶紧睡吧,明天说是还要上工呢。”卢友芬想起上工,苦着脸道。

“嗐,大队长真不近人情,咱们刚来,第二天就让咱们上工,也不知道让我们缓两天适应适应环境。”

方晓云抱怨。

从老知青们的话中,她已经得知大队长是个不近人情的,不仅管理大队严格,还特别不好说话。

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小日子不会很痛快,但想这有卢友芬这个富婆在,想必能从她这儿掏不少东西出来的贴补自己。

至于林桃?

倒不是她看不上她,实在是因为林桃穿得太过破烂了。压根让人对她提不起希望。

她扶贫林桃还差不多。

林桃可不知方晓云心中所想,她这会儿坐着美梦呢。

梦见自己拳打渣男,脚踢老妖婆,一脚一个,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再后来梦见了顾宴……

村头陈寡妇家。

两人做完运动,累出一身汗。

陈寡妇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窝进男人的怀里。

“天赐,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来提亲?”陈寡妇守寡的时候将近三十,现在好几年过去,已经三十出头。

女人最好的年纪只有这几年,再过去她就奔四十了,到时候她哪怕再漂亮,男人也不会娶她。

因此她想趁着这两年还算年轻的时候,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没有男人的日子是在是太苦了。

她一个寡妇带着七八岁的孩子下地干活,赚的工分根本不够两口人吃的。

要不是她跟村里的一些男人偷摸有染,靠着这个赚点外快,她根本养不活自己跟孩子。

大队里跟她有关系的,不是有家室,就是年纪一大把。

比较来比较去,觉得还是姚天赐最合适。

姚天赐虽然人滑头了些的,但胜在年轻力壮。

又头昏,没有孩子家累。加之她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太好,因此目前为止,姚天赐是最适合她的。

她这个主意打了有一段时间了,明里暗里有问过姚天赐好几次,可是都被他敷衍了过去。

这次陈寡妇决定要个准信。

姚天赐一听这话,立马不耐烦地推开了陈寡妇。

今儿个见了新来的知青,姚天赐心里已经活泛开了。既然已经绝对娶个城里来的知青,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咱们合适吗?我才二十出头,你三十多,你大我十来岁,咱们不合适。再说了,你是我堂哥的媳妇,我得管你叫堂嫂……”

陈寡妇听了怒急,一个巴掌甩在姚天赐的脸上!紧接着抬腿一脚把人踹到了地上!

“你给我滚!黑了心肝,烂了心肠的狗男人!以后老娘不伺候你了!咱们从今往后一刀两断!”

早上跟狗一样扒上她床的时候怎么没记起来自己是他的堂嫂!这个不要脸的狗男人!

说白了不过是想白岁,不想负责!

“呸。还以为老娘真稀罕你啊,要不是图你年轻力壮,你以为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瞧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么?”

姚天赐冷不丁让陈寡妇踢下床,都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