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太久蝇头小楷,白浮雪揉了揉眼睛,“几位先退下,本宫去军营里找工匠开个会。”
白浮雪听旁边几个女官喋喋不休,从刚开始的烦躁已经变麻木了。
白浮雪皱眉:“快拿走,本宫不想喝茶。”
一开口老社畜了。
萧时之背着手站在地图前,“现在几时了?”
身后贴身侍卫回答:“回禀陛下,现在已经午时了。”
萧时之微微皱眉,“淑妃怎么还没有来看朕?”
年轻的女皇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军医身上,“你不是说怀孕的女子会格外依赖丈夫,每两个时辰不见,一次就会思念到腹中绞痛?”
贴身侍卫战战兢兢开口,“陛下,属下偶然听闻,娘娘似乎往军营方向去了,还带了一打图纸。”
萧时之:“。”
贴身侍卫:“属下听闻娘娘已经去了两个时辰,似乎说要简单开个会。”
简单一个会,要开四个小时。
真不愧是她公司出来的。
萧时之额头青筋鼓起,深呼吸开口:“淑妃说要来看朕,到目前为止,她已经迟到了大半个时辰了。”
整个书房安静的落针可闻。
军医万分谨慎开口说,“女子之间怀孕的姑娘见不到爱人便会哭闹不止,伤及胎儿,每日不是卧床休息,就是只能做些绣花之类的简单活,如精心培养的娇花般受不得一丝一毫的风霜雨雪,连出去吹一阵风都会引得腹痛。”
萧时之眼底复杂:“两个月了,淑妃哪一点症状对得上?”
庸医。
萧时之微微叹了一声气,转身走向门口,“山不就我我就山,朕去看看淑妃娘娘在忙什么。”
忙的连爱人都不想见了。
正在萧时之踏出门口之时,一阵岗哨鸣笛之声响起——
忽然之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身后侍从立即开口,“陛下,有北庭人来犯。”
萧时之不得不停下去找白浮雪的脚步,把目光汇聚到城墙边。
军队时刻准备待命,将士立刻骑好马,士兵整装待发。
萧时之眷恋不舍的收回白浮雪那的目光,右眼皮狠狠跳了几下。
她的预感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心头如有一块大石头被狠狠压住。
萧时之沉声开口,“外面炮火连天,容易惊扰到胎儿,多找几个人保护在淑妃身边,把人挪到安静安全的地方。”
黑马跑来,萧时之翻身上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白浮雪所在的方向。
天色阴沉,黑云压低,在云间有闪电划过。
刚刚的万里晴空忽然变了色,巨大的雷鸣声,响彻整个草原。
不过多时,豆大的雨滴砸在土地上,砸在盔甲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雨特有的味道和泥土腥味混合在一起,非但没有清新之感,反倒让人作呕。。
上一次雨那么大,还是遇到山体滑坡,萧时之被困于山洞中,等待白浮雪来救。
雨水模糊了眼睛,萧时之紧紧握着缰绳,夹紧马腹,“驾。”
黑马撒开蹄子往前跑,马蹄重重踩踏,在水坑上溅起了一池污水。
白浮雪从工匠的帐篷里出来,“不是说今日无雨么?”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整个营地的部署。
“娘娘先别出去,属下刚刚听说营地里混入了北庭间隙,正在抓。”
“属下听说正由北庭人靠近此处,出动了整个营地的人去搜捕。”
一个工匠出言提醒白浮雪。
她手放在还未隆起的小腹上,望着外面明明是正午时分却漆黑一片,心里有极不好的预感。
“暗卫。”
白浮雪话音一出,本该立即出现在身后的暗卫,此刻无影无踪。
白浮雪想到工匠刚刚说的话,身边的暗卫也去搜捕了?
是了,现在前线吃紧,守在她身边的人本就不多,现在突然有北庭人来犯,本该换班的人被调走了。
白浮雪回头看工匠,“不必管本宫,你去改图纸。”
工匠弯腰:“是,属下这就去改。”
他走后,整个帐子里只剩下白浮雪一人。
白浮雪看了一眼时间,自责,“没想到开了那么久的会,也不知萧时之是不是等急了。”
白浮雪揉着腹部小声对肚子里的小生命开口说,“你妈妈一定很想你,都怪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