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萧时之的精神才松懈下来。
那些原来还在抗拒的百姓,一听到女皇陛下前来,一个个跪在地上山呼万岁,没有人敢反驳。
李德全急得脑门在冒汗:“陛下,您快来上药吧,快把这碗参汤给喝,瞧瞧您的嘴唇都泛白了!”
李德全吓得心肝直颤,女皇陛下若出了什么意外,把在场所有人的脑袋砍下来,都不足惜!
萧时之皱着眉,喝下一整碗参汤,身边的太医立刻过来处理伤口。
一看到女皇陛下血肉模糊的刀割伤口,太医整个人的手都在颤唞
太医是早早就赶往了灾区,不晓得女皇陛下的商是从何而来。
李德全:“院判大人,此伤为刀割所致,大约几日能好?”
太医抖着胡子,不敢说具体日期,“若能好好静养,不出七日便能痊愈。”
怎么可能能静养,女皇陛下的工作时间一天大约都超过了七个时辰。
萧时之面无表情地瞧着太医清理伤口换药,好像伤口不是她的。
见到太医没有拿出那瓶酒精,萧时之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缠上白色的纱布,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
见到女皇陛下走了,那群大臣才敢松懈下来。
见过勤奋的皇帝,从来都没见过女皇帝下这般勤奋的。
他们这些身强体壮的老东西都吃不消了。
萧时之缓慢地朝着小楼的方向走去,小美人正推开窗子,笑眯眯地向她招手。
小楼古老破旧,推开窗子发出了咯吱一声,清淡着装的小娘子温婉笑着,眉眼明亮。
萧时之还未走近,就闻到了清炖鸡汤的香味。
一推开小楼的门正中间,是一个同样古老的八仙桌,上面是一象牙白的砂锅,里头的鸡汤还在翻滚。
大多数金黄的油脂被撇了干净,只剩下了一些继续散发着鸡油特殊的香味,里面放了煮烂了的香菇野山参和少许山药。
小美人拿出一白瓷碗,盛出了大半碗鸡汤递到萧时之面前。
里面有一个鸡腿,一个鸡翅,鸡胗和鸡心,指节大小的香菇又柔韧又有嚼劲。
不光是闻到就食指大动,比尚食局做的药膳不晓得美味了多少倍。
萧时之咽了口唾沫,光是闻到味道,整颗心都暖暖的。
萧时之:“朕的手臂受伤,雪雪能喂朕吃吗?”
白浮雪:“陛下可以用左手拿勺子。”
萧时之得寸进尺,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大下雨天被人遗弃的狗狗。
“雪雪……”
白浮雪最看不得萧时之示弱,耳朵连带着整个漂亮的脖颈都红了。
“好了好了,臣妾来喂给您。”
萧时之的唇齿碰到了被吹到适口温度的鸡腿肉,外面一层鸡皮已经褪去了肥腻,只剩下了柔软香糯的油脂香味,里面的鸡肉炖的恰到好处,可以轻易脱骨,保留着鲜嫩感。
三两下,一只鸡腿肉被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骨头上的软骨都没有放过。
香菇完美的起到了中和作用,特殊的香味将油脂化作了口齿间连绵不断的残留。
鸡肉混合着香菇味,能鲜的把舌头都给咽下去。
在白浮雪的伺候下萧时之喝了两大碗鸡汤,自从喝了自家小美人做的菜后,萧时之再也不想吃别人的菜了。
白浮雪用手帕替萧时之擦干净嘴角,用嘴唇轻轻在上面碰了一下。
萧时之:“过几日等疫病稳定下来,咱们就可以回京城了。”
萧时之原以为自家小美人会很乐意回到熟悉的宫殿,却不想眼前人无多大反应,眉眼中甚至有自个都未曾察觉的排斥。
萧时之刚要开口,白浮雪道:“既然陛下吃饱了,那就先去歇息吧。”
萧时之:“胳膊疼,爱妃能帮朕宽衣解带吗?”
白浮雪眉头狠狠跳了一下,只好压着性子伺候女皇陛下,将繁杂的衣物一件一件褪下。
萧时之浅笑道:“雪雪真好。”
帮朕脱衣服,雪雪喂朕喝汤。
她爱朕。
古老的小楼并不适合女皇陛下在此小憩,白浮雪将有阳光味道的被褥摊开,亲自铺设整齐,“陛下先将就将就?”
萧时之:“胳膊疼,爱妃能陪朕一起睡一会儿吗?”
白浮雪自言自语:“臣妾又不能止疼……”
话虽如此,白浮雪身体很诚实地靠近了萧时之身边,让萧时之埋在自个胸`前睡觉。
白浮雪喃喃自语:“陛下回宫之后就有新人了,哪里还会记得臣妾曾经照顾过陛下。”
这狗皇帝就算在江南没看上美人,到宫里了,可就说不准了。
萧时之对白浮雪的小心思全然不知,撒娇道:“雪雪,朕的胳膊疼,疼的睡不着。”
白浮雪无奈:“陛下,睡不着就别睡了,外头还有公务,未处理完呢。”
萧时之:?
日子过得飞快,白浮雪怎么也想不通,从灾区启程回到京城,大半个月过去了,萧时之的伤怎么还没有好。
一路上,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且不说平日里换衣洗澡需要伺候着,就连工作时一日不见她,都能疼的嘴里直哼哼。
几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驶进京城城门中,白浮雪瞧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萧时之,
“陛下要疼就趁着这半个时辰赶紧疼完,进宫里就不能这般胡作非为了。”
萧时之脸上露出谎言被拆穿的讪笑:“朕是皇帝,朕伤口真的在疼……”
白浮雪笑容核善:“不,你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