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驰骋沙场的白老将军比作后宫女子,也不晓得是在侮辱谁。
白浮雪:“本宫自是不敢当,不过是有陛下三分宠爱,才能保着一条小命。”
肃亲王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捏着,脸上笑的肆意。
“皇后娘娘入主中宫,端庄大气,为一国之母,自然是比不得淑妃会讨人喜欢的。”
白浮雪:“对。”
不仅如此,屁股决定脑袋,你妹妹屁股都是错的。
萧时之又不傻,皇后有你这样的哥哥,她怎么可能会喜欢皇后。
野心都写在脸上了。
不苟言笑的肃亲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转身便走了。
进了萧时之的书房。
白浮雪收回目光,缓缓打了一个哈欠,往荷花池的方向走。
去摘点莲蓬,晚上手剥着吃。
肃亲王站在萧时之的书房里,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观点碰撞。
肃亲王:“陛下,江南水患后,一些流民中开始有了一些流言蜚语,口口声声说天要亡他们,简直是荒唐至极,攻击仓库火烧衙门,简直是要反了!”
萧时之:“依朕所见,应当开仓放粮,把带头的几个给关了便可以。”
肃亲王:“小王之见,该全部杀了,斩草除根。”
萧时之面色阴沉:“他们不过是吃不饱饭,想求一条活路,有多少就杀多少起,岂不民心不稳。”
肃亲王:“陛下太过仁慈,小王之见,江南少说有万余人流传过风言风语,就该全部杀了了事,以此震慑。”
肃亲王:“疫病传播速度极为广,应当遵循历史,把人全部赶到同一座城里,把人烧死在里面方可以终止疫病。”
萧时之:“。”
当天晚上,不欢而散,临走之前,肃亲王眼神压抑,“陛下,白家士兵的粮草是北府军的整整三倍有余,陛下此举,甚为不妥。”
萧时之:“北府军把敌情引到甘州一带,交给白小将军抗衡,朕不过是按需分配。”
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萧时之眼眸轻飘飘地落在眼前的皇叔身上。
“你真当以为朕不知道北府军是对外还是对内的么?”
肃亲王脊背上爬了一层冷汗,他印象中的女皇绝不是如此锋利,总是贪迷于后宫之中,整日浑浑噩噩,享尽奢华。
本以为和白浮雪混在一起又是一荒唐之举,此番看来却不尽其然。
萧时之眼底一片冷凝:“你真当朕不知道,朕拨过去的粮草有几成能落到士兵手上?”
又有几成被你这个皇叔贪污掉。
肃亲王咬牙切齿:“士兵都是战争机器,不论吃少吃好,都应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力,流尽最后一滴血。”
萧时之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小孩子。
幼稚至极。
肃亲王走后,萧时之疲惫地揉了揉眉头,转身就往白浮雪那边去。
莺歌燕舞,丝竹绵长,白浮雪这边总是格外会享受。
萧时之一推开门,就看到白浮雪光着后背,后面有宫女推拉按摩着。
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花的精油,满屋子都是香味。
光着雪白的后背,能看到一条漂亮的腰线和展翅欲飞的蝴蝶骨。
白浮雪笑盈盈:“陛下在看什么呢。”
萧时之捏着眉心失笑,挥挥手让宫女离开,她亲自给白浮雪放松后背的肌肉。
白浮雪:“过两天就是荷花宴,陛下要来参加吗?”
萧时之:“来看看。”
白浮雪:“雨打荷花,一派诗意盎然,陛下也该放松放松。”
白浮雪侧身递给萧时之一杯茉莉花茶,“今日陛下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被萧时之在书房狠狠“折磨一遍”白浮雪终于学会了温柔小意,安心当一朵解语花。
萧时之的按摩手法很好,每一下都着力在肌肉酸痛之处。
让白浮雪不经怀疑,她对人体肌肉的熟悉程度,可以当场画一幅解剖图。
白浮雪哼哼唧唧,萧时之把刚刚在书房中发生的对话和小美人说了一通。
白浮雪:“……肃亲王认为死灾民没问题?”
萧时之也一言难尽:“但凡他知道陈胜吴广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白浮雪:“……但凡他知道,咱们都得靠百姓交税。”
萧时之和掌中的小美人对视一眼,眼中全是难以言喻。
白浮雪:“臣妾认为应当以人为本。”
萧时之:“朕所见亦然。”
松萝眼睁睁你瞧着自家娘娘和皇帝陛下的聊天内容,从花前月色变成了如何训练军队。
李德全在门口听的两股战战。
但凡被其他人听到了,这已经不是后宫干政的罪名了。
那是教皇帝做事。
李德全自认为年纪大,什么场面都见过。
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白浮雪:“训练军队的第一步要吃的好,鸡肉牛肉喂下去,高热量,高消耗,先把肚子填饱才能谈战力。”
萧时之:“最低等的军队是听命令行事,领头的死了变成一盘散沙。”
白浮雪:“稍微好一些的是拿钱办事,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人为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