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全都给你了。”
“来人,押她下去,看好了。”
布木布泰轻笑一声,往外走去,却是回头又道:“你别在阴沟里翻了船,好胳膊好腿得回来。”
王笑懒得理她,嘱咐顾横波就在舱房里呆着,转身往外走去。
这天的月光黯淡,远州的济州岛海滩上亮着篝火,给他创造了敌明我暗的有利条件。
他离开小船,登上主力战舰,爬上指挥台。
一声令下,楚军舰队向慕瑟浦驶去。
而在楚军战舰的前方,已有许多小帆船、纵火船正逼近停泊在港口的荷兰船只。
王笑的计划很简单——小船趁着夜色的掩护先过去,士卒准备登上荷兰战舰。这边楚军战舰一开炮,那边的楚军士卒趁着荷兰人不备引爆他们的火药库。
总之,尽快让荷兰船只失去航行的能力,杜绝他们逃往长崎的可能,再歼灭岛上的敌人……
此时博尔特正带着手下大部分士兵和水手们在岛上狂欢,船上只留了小部分人留守。
王笑拿着千里镜望去,见到荷兰战舰的桅杆上,一名水手正转过身来。
昏暗的月光下,只见对方手里似乎也拿着一个千里镜。
王笑手里的千里镜还未放下,嘴里已条件反射般大喝起来。
“纵火船准备!”
“炮手准备……”
“开炮!”
炮口吐出炮弹,划过一个弧度,砸向荷军舰队……
~~
“嘭!”
博尔特猛地回过头,望向海滩的方向。
他一时想不明白,在这远东海域哪来的炮响?
郑氏?
不应该啊,根据科恩的情报,郑氏对于荷兰与北楚之间的矛盾一直是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是乐于见到双方争夺琉球……
总不会是北楚水师吧?他们这么快就得到自己与清国结盟的消息了?
脑中飞快地转着这些念头,博尔特拔出火铳朝天上开了一铳。
“快!快让士兵和水手回船上,敌人来了!快……”
不少荷兰人已经听到了炮声,连忙转身向海岸边跑去……
~~
大静县衙,曾入京谈判的荷兰使节约翰纽霍夫却不像别的士兵那样警觉。
他负责收集岛上的物产,已经忙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功夫放松一下,而司令为了奖赏他的功劳,特意把那个朝鲜县令的小女儿留给了他。
约翰纽霍夫正搓着手冲进县衙后院的屋里,见到那个比普通渔家女要白净得多的朝鲜姑娘。
他眼睛一亮,就听到外面的炮声以及荷兰士卒慌乱的喊声。
“发生什么了?!”
“还不知道……”
那边县令的女儿还在不停哭喊,嘴里说的话约翰纽霍夫也听不懂,但他心里那占有的欲念正如火一样的烧。
他没因为远处的响声而犹豫,把手里的火铳往旁边一丢,向手下人喊道:“看好了,我先来……”
“撒列就噻有!撒列就噻有……”
女人歇斯底里地求救,约翰纽霍夫一边解着皮带,一边向她走去,嘴里用她听不懂的话狞笑着道:“让你的绅士老爷帮你开化开……”
“砰!”
一声铳响。
约翰纽霍夫转头看去,正见院子里一个荷兰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倒在地。
下一刻,一队楚军冲杀进来,有十余人,一半带铳一带刀,顷刻间已杀到屋中。
约翰纽霍夫只觉恍在梦中。
岛上哪里来的楚军?!
火铳声响个不停,带刀的楚军则迅速冲上前将受伤的荷军头颅径砍下。
约翰纽霍夫来不及去拿他的火铳,就地一滚,试图从窗子爬出去。
“嘭!”
一声重响,窗柩重重砸在他脖子上,又是“咔嚓”一声响。
约翰纽霍夫惨叫一声,只觉脖子断了。
他目光看去,两个楚军从侧边冲过来,原来是本打算从窗户冲进屋中。
他觉得他们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嗯?好像是今天见过?是那队清军?怎么变成了楚……
紧接着就是刀光一闪,他的人头落在地上。
“继续搜索,所有没来得及撤走的荷兰人都杀干净,一个不能留……”
“火铳拿上!走……”
楚军们大喊着,马不停蹄又转向下一个地方。
只有那个县令的女儿惊魂未定地爬起来,看着满地的尸体,感到十分茫然。
她是听得懂汉语的,却不明白为何会有楚军如神兵天将般出现在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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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特已带着兵士冲到了大静县城与慕瑟浦之间。
他把兵士和水乎编成四个临时团,其中有一千二百人的枪手,一千八百人的长矛兵,剩下的都是水手。
有这样强大的兵力,他不担心岛上士兵的安危,他担心的是船只,因为上面只有水手和少量的士兵。
“快!枪手分队行进,到长矛手的两侧,尽快登船!尽快登船……”
“轰!”
又是巨大的爆炸声响,海岸上火光爆起。
博尔特注目望去,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他看得出,这样可怕的动静必然是一艘战舰的弹药库爆炸了……
然而到现在,他甚至还不知道楚军来了多少人。
“快!他们的炮船一定不多!否则他们就会在正面与我们决战,而不是这样卑鄙地偷袭……回到船上,快,给我狠狠地轰他们!”
荷军奔跑得更快。
博尔特只觉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不停地谩骂。
“你们这些卑鄙的东方猴子,不讲绅士的礼仪,竟然敢对伟大的荷兰海军不宣而战,无耻,无耻……”
离船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看到两艘战舰上燃起了雄雄烈火,把慕瑟浦照得晃如白昼。
这让博尔特感到心痛得滴血。
回想唐斯海战,荷兰击毁西班牙四十三艘战舰,也不过只付出了十艘纵火船的代价。
然而今夜,楚军的偷袭却已给他带来比唐斯海战还要大的损失……
“啊!我……绝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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