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老腿动都不动了,浑身都在颤抖。
“保护大人……”
“啊!”
一声惨叫,血溅开,糊了文氏与崔氏一脸。
“啊!”文氏大叫着,眼一翻,吓晕在地上。
钱承运吓得觉得自己的心都不跳了,冠服之下,身板抖得厉害……
崔氏脚一软也摔在地上,目光看去,只见纪嬷嬷的一颗脑袋都让那小姑娘给锄了下来……她眼一翻,也是晕了过去。
“噗、噗!”
血肉溅在崔老三脸上。
崔老三心惊欲死,知道自己的前途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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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本来没打算现在就暴露的。
王家护卫多,她再能打,最后也是要被护卫拥上来打死。
但可惜,崔嬷嬷非要找她麻烦,还拿针扎她。
当时崔嬷嬷正扎的高兴,嘴里还念叨着:“国公不让我们苛待下人,但你这样的丫头不教训怎么行。老身这个针扎在身上可看不出伤来……”
“噗噗”地扎了两下,塔娜就扼住了崔嬷嬷的喉咙,捡起花锄就抡下来……
干掉崔嬷嬷,塔娜便直奔纪嬷嬷来。
她是白山黑水间的勇士,跑到济南来做掉两个老妈子,这事或许有些掉份。但不杀她们,她心气难平。
花锄在纪嬷嬷头上砸了好几下,塔娜一转头,看到一个公子哥正趴在地上爬,二话不说,冲上前两步,花锄挥下去,钉在那公子哥腰上就把他拉了回来。
那公子哥嗷嗷大叫,求饶不已。
塔娜冷笑着,毫不犹豫又是一锄砸下。
“当”的一声,有护卫冲上来拦下。塔娜退了一步,也不硬拼。
这府里多的是人可以杀,她今天可以死,多杀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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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
王琮的声音完全变了,腰上一阵剧痛传来,他几乎吓得魂飞天外。
至于原先的一点醉意,早都吓醒了……
白俭正想跑,但抬不动脚,他亲眼看到那小姑娘一挥花锄,把王琮拖了过去。
紧接着,胯下一片温热……
——刚才应该先解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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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怡对王宝虽不满意,但拜了堂成了亲了,反悔自然是不能反悔的。该洞房花烛也得洞房花烛。
不过两人兴致都不高,于是先聊了一会天。
钱怡感兴趣的话题无非就几样。
“你是虢国公的弟弟,怎么也没有官职爵位?”
“王家的家业以后你能分多少?”
“听说你是葛老先生的弟子,在文会上有没有名气?”
“我听说王家内院是陶氏在管账,那是不是我以后用钱还得找她啊?”
……
王宝觉得这媳妇真是无聊透了。
聊着聊着,他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原先的丫环春醴。
要是娘亲没把春醴打死就好了……
脑子里想了一会,他忽然暗骂了一声“该死!”
——该死,如果能后悔重来,我最想过的日子,居然是王珰那个草包现在过的日子……该死!
钱怡还在抱怨,忽然听到王宝嘴里骂了一句“该死”,她登时不快。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
“我告诉你,我钱怡嫁给你是下嫁,你一个续弦生的,少在我面前拿大……”
王宝也恼火起来,正想还嘴。屋外钱怡带来的妈子咳了两声。
“小姐、姑爷,时辰不早了,该洞房了。”
王宝一恼,压低声音问道:“她们要在外面听?”
“不然呢,我娘都交代过了。”钱怡也不耐烦起来,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折腾一天累死了,你快点弄。”
说着,摊开手往那一躺。
王宝一愣。
过了一会,钱怡又打了个哈欠,道:“你动手啊。”
“不是,你也动了一下啊。”
“我不懂,嬷嬷跟我讲的时候我睡着了。我听说你睡过丫环,你动手吧。”
王宝叹了一口气,先解自己的衣服。
——唉,跟木头一样,有什么意思……
忽然,外面有两声惨叫。
新房中的两人回过头去,只见血泼在窗纸上,极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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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惨叫过后,又是两声惨叫。
“嘭”的一声,门被人踹开。
花锄“叮”地敲在青砖地面上,声音清脆,血花四溅。
塔娜身上也受了不少伤,浑身都是血,眼神却更加凶狠。
她在屋里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
榻前的地上还摆着两双鞋,衣服丢在地上、榻上。
“别躲了……我听到你们叫了……”塔娜开口说道,手中的花锄抡下,将桌子砸烂。
“为什么你成亲,王笑不来?”
她又冷冰冰说了一句,汉话不算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