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江南立在清晨的阳光里,映得柔腻的皮肤像镀了光的脂玉,眼里边含着晨间的露,流转间骤然生媚,勾人得紧。
那阳光到姜北这儿变成把刻刀,刻得眉眼愈发深邃,幽黑的瞳散着寒气,悠悠地扫视江南,满脸写着“你又作哪门子妖”?
他说:“我眼瞎,分不清谁美谁丑。”
“姜队好运气,”江南笑道,“瞎也能挑到最好的。”
姜北像不受诱惑的唐三藏,眼也不眨:“没挑,是某人不要脸。”
江南逗他:“那也是姜队人中龙凤,不然某人怎么不咬别人光咬你呢?”
“是不小心招了邪,”姜北看他作,“甩不掉。”
“哪能?”
江南虚虚地搭上姜北肩膀,在路人看来这就是搁路边打嘴炮的俩兄弟,丝毫察觉不出藏在里边的汹涌暗潮。
“姜队一声令下谁敢不听?是甩不掉还是不想甩?”
大清早的,姜北似是喝了杯放了迷迭香的煮红酒,浑身又暖又飘,趁微醺感上头,顺着对方胡说八道:“一个叫江南的敢不听。”
江南嗔道:“他胆子好大,姜队喜欢这样的吗?”
姜北躲过他两个问题,还是着了他的道,一时语塞。
“……这辈子没养过邪祟,瞧个稀奇而已。”
“姜队可亏大了,”江南说,“为了瞧个稀奇赔了自己,其实邪祟瞧你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