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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否认道,“我可以等40岁的时候重新领养一个听话的。”

“嗯?什么叫重新?”江南眯起眼,“难道你已经物色好了?”

姜北微微倾身,这是个具有压迫性的动作,一般在审问嫌疑人时才会用到,代表他接下来会说出很重要的话,将一举推翻对方的狡辩词。

“不算物色,我只是想起一个人。”

“谁?待会儿我就去收拾他。”

姜北向来不爱搭理江南说的胡话,但这次破天荒地顺着他,点头“嗯”了声:“我记得我还没升上副队长的时候,许队让我去学校做普法演讲。”

江南在果篮里挑水果,试图挑只进口苹果,闻言一抬头,眸光微动:“然后呢?”

“我跟着前辈去了一所中学,学校后边有大片的山茶花,”姜北沉声说,“前辈告诉我山茶花又叫薮春,所以中学便以薮春命名。”

12月正是山茶花开的季节,学校的路铺满落英缤纷,喇叭里播着《运动员进行曲》,身穿蓝白校服的学生搬着椅子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踏着满地的红,一路打打闹闹,用青春气息驱散冬日的寒冷。

青年站在舞台后,一身藏青色制服熨烫得笔直,他拿着演讲稿,看着乌泱泱的人头涌入操场,一个方阵一个方阵地坐好。学校负责人在调位置,把超前发育的大高个全赶到后排,前面只有娇小玲珑的女学生,一个劲地往舞台后面瞅,想看看警察叔叔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