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去其他病房里了,您俩好好休息。”
护士走后,沈栖神色还是不自然,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好半天,才没话找话地问顾砚:“渴不渴?”
“有点。”顾砚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吃东西,但他嘴唇干裂起皮的很厉害,沈栖便将床头柜上的一次性杯子拿起来,用棉签沾了水,细心的涂抹在他嘴唇上。
同样的动作,下午的时候护士对他这样做过,顾砚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换沈栖做出来,却好像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嘴唇麻麻的、有些痒、身体也一样,连带着心尖上都像是有根棉签在小心地擦着、碰着,抓心挠肝的难受。
顾砚受不了这种感觉,下意识截住对方的手腕:“够了。”
沈栖便真的没再继续,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又把棉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原本浓烈的情绪因为护士的突然查房打了岔,这会儿便不上不下地悬在各自心上,但再要拿出来说却有些刻意了。
沈栖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在山上时就伤得很厉害,后来更是破肿得找不出一块好肉,被纱布和绷带层层叠叠地紧裹着,拿一根棉签都费劲,顾砚大概就是在嫌弃他的笨手笨脚。
“别坐着了,休息吧,你腿不难受么。”顾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是在发呆,便朝他瞥过去一眼,说。
沈栖动了动嘴唇,“唔”了一声,推着轮椅回到自己的病床边,脱掉一只鞋子,费力地往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