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梦里,我也是愤愤不平,难道真如二叔所说我配不上她,现在只是看在父母的面上庇佑我而已?
梦是倔强的,它会将心中所想重复的呈现,但梦,也可以肆无忌惮的软弱,就在我委屈得要哭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拽我的衣袖,十分清晰,吓得我猛的醒来,看到床边多了个朦胧的白影。
我刚要惊叫,她就抬手示意不要出声。我缩到床角,退无可退才去看她,除了脸上有朦胧的雾气,身体很凝实,抬起的手更是白嫩如玉。
虽然只在梦里见过一次,我还是一眼认出来,颤巍巍的喊了声:老婆。
夫妻是一家人,不论是人是鬼,她都不可能伤害我。然而话音才落,她手指一挥,一道光落到身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鬼媳妇没有说话,白玉般的手指在虚空比划,形成文字:别出声,跟我走。
我不敢在喊她,委屈的点点头,缩手缩脚的穿上衣服。她穿门而过,我急忙打开门跟出去。家里黑漆漆的十分安静,爷爷的房门紧闭,让我有些忐忑,想喊他。但鬼媳妇在外面不耐烦的招手,不等我就往外走,我见状也不敢耽搁,快速跟了上去。
出门翻过山包,径直朝着后山走去。
鬼媳妇的速度很快,我小跑都追不上,不多时就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她停下来等我,凌空写了两个字:废物。
我阴沉着脸,也不知道怕了,脱口就说:“你不也一样,是个哑巴。”
媳妇儿的身体明显抖了下,应该是生气了,吓得我急忙停下来,离她远远的,还好她没有计较。好不容易爬到山顶,远远就看到几个光亮,我急忙压低身子猫着腰摸过去。
只见昨晚平地起坟的地方多了八个人,其中一个是小阮老师。剩下的七人穿着黑衣,都是陌生面孔。
正好此时月光从阴云中露头,光落下的瞬间,我全身一抖,差点叫出声,还好嘴巴被一双柔软的手及时堵住。
阮老师身后的七人,根本不是活人。他们脸上淌着血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跟我在洗漱间见到的挂尸一模一样。
我全身汗毛倒竖,死死抱住捂着我嘴巴的手。几乎是在同时,我察觉到万里虚空中有什么东西正向我扑来,无形的压力落到身上,全身都不能动弹。
但就在这时,胸口的黑球开始发热,里面好像有东西在飞速旋转,瞬间就将那股力量驱散。月色很快被阴云遮住,七人的面孔又恢复了人样,阮老师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罗盘,她才拿出来,我就认出那是爷爷的罗盘。
难道爷爷他……还有,她要刨媳妇儿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