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坟地里我不怕,是因为有爷爷陪着,他还强调鬼媳妇看不见、摸不着,现在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她不仅来了,还打了我。
我光着脚就要出门,正好听到爷爷和二叔他们在外面说话,急忙停了下来。
二叔说昨晚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容,但可以肯定是冲我来的。他想让我辍学,爷爷和三叔叔极力反对,说我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二叔犟不过,只能同意了。我听到这里才推门出去,他们的交谈立刻中断,围过来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他们是想问别的,可我只见到红影,想起被打的事,红着脸,也不怕了,说道:“我梦见她了,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没瞧见脸。”二叔不冷不热的说:“她素来高傲,自然看不上你,将来过了劫,解了婚约就行。”
虽然没见过面,但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还是酸酸的,她不就一个女鬼,竟然还看不上我?
爷爷没让二叔说下去,不过看态度差不多也是那个意思,他见我手里黑乎乎的圆球,接过去看了看,也没过问,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线,穿了上面的孔眼递给我,交代道:“她给你的东西,不论贵贱都不能弄丢。好好休息两天,然后让你二叔送你去学校。”
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虽怕鬼媳妇,但还是暗暗的抱怨她太小气,不情愿的挂到脖子上。
白天二叔就将房间里的装饰之物撤掉,草草结束了一场阴婚,没有宾客,没有新娘,唯独留下一个黑不溜秋的信物。
姑且算是信物。
二叔脾气素来不好,我没去触霉头。静下心想起学校和后山的经历,还是有些后怕,整天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到了傍晚,虽然怕,但还是早早洗脚上床,很想见到媳妇儿,那怕见不到她真容,好歹也能问一些心里的谜团,至于爷爷他们……如果想说,也就不会瞒我十四年了。
我刚准备去睡,爷爷和三叔就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阮琳老师,她手里拎着东西,见到我笑了笑说:“要不是遇到你爷爷,还真找不到这地方!”
作为班主任,看望生病的学生很正常,我只是担心二叔不给好脸色,面子上下不来台。还好我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二叔都一反常态,十分热情。
阮琳老师家访,我自然没有插话的余地,坐在旁边听他们东拉西扯,十点左右阮老师起身要走,二叔极力挽留,收拾了房间让阮老师住下来。
我早就陪得心烦,阮老师去睡后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床,奈何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到午夜才睡着。做了梦,但没有梦到鬼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