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到底忍住了,咬着牙,一扭头继续往前走。
定山能感觉到千叶的怒意,成亲以来,千叶从没这么生气过,而刚才他想就明白,妻子算计这一切,无非是要他把话说出来。只要他和韩越柔见面,就一定会提起那件事,哪怕韩越柔继续装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说出来也好。她是在气自己,顾全韩越柔的名声。
听芳贵妃所说的话,千叶似乎是以纳妾为名,把韩越柔骗进宫的,他不知道千叶用什么办法让韩越柔能相信她,定山完全无法想象,千叶用怎样的心情来经营这一切。当初那个明确表示容不下楚歌的人,要怎么去向一个她恨透了的人开口,说纳妾?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宫门,定山是骑马来的,此刻再傻,也不会丢下千叶自己骑马,他伸手搀扶千叶上马车,见千叶没躲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道:“千叶,是我错了。”
千叶冷冷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转身钻进了马车。
定山也要上车,可千叶却道:“棉花,快上来,我们要走了。”
棉花好不尴尬,怯怯地对一脚踏上马车的定山道:“驸马爷,您还是骑马吧,今天没坐大车,三个人挤不下。”
定山轻咳了一声,默默退了下来,棉花掀起帘子前,朝定山比划了几下,想说驸马您就服个软,好好赔礼道歉,可生怕千叶生气不敢出声,胡乱比划着,也不知道驸马爷有没有懂自己的意思。
马车缓缓而去,定山站在原地,见宫门前的侍卫都在奇怪地打量他。说实在的,他从不在乎舆论是非和别人的目光,哪怕刚才在妃嫔们面前丢了脸,他也不会耿耿于怀,但是千叶,那一瞬让他感觉到陌生。
陌生的不是千叶的算计,她生长在皇室之中,历经辛苦阅尽沉浮,没有这点算计,如何能活得下来。
定山是感受到他触犯了千叶的底线,他竟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气到了这个地步。
回到家中,一家子人都等在门里,不知两人回来后会是什么光景,千叶一脸凝重,什么话也没说就往里头走。惠梨轻轻地喊了声嫂嫂,可千叶没理睬,到底没敢上前纠缠,而很快就看到哥哥回来,她一叉腰就要教训哥哥,但又被楚歌拽走了,连二娘也被楚歌控制着不得动弹。
定山通过了家人的“阵法”,跟着千叶一路进门,正听见初初哭闹,千叶身上的气势顿时变得和软,进门从李嫂怀里抱过初初,哄着她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