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弦听了再也没说什么,李清臣与杨逸被告串通一气,徇私舞弊,此案已经闹得天下皆知,此时李逸再回归李家,天下人难免会议论纷纷。
而杨逸自己确实也不想回归李家,李开智那天把他母亲骂成那样子,他怎么也忘不了,现在脱离李家,他可能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这个柔弱的母亲,若是进了李家,李家那个韩老太婆以长辈的身份责骂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怎么去保护?当面顶撞便成了许逆不孝,为整个天下不容。杨逸自认绝对无法适应这种大家族的种种臭规矩,看着自己的母亲受辱,不可能忍得住不顶撞。
“来来来,喝酒!想那么多干嘛!”杨逸洒脱的一拂大袖,仿佛要把所有乱绪都拂去,抄起酒壶把各人的酒杯斟满。
“为杨兄脱困贺之!”覃子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口向杨逸照了照!
“哈哈哈!其实他们从来没困得住我过!”
杨逸也大笑着干尽杯中酒,桌上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李湘弦偶尔喝一杯,更多时候是在一旁帮杨逸挟菜斟酒,活脱脱象个小媳妇!
杨逸突然回过头来笑道:“有湘弦在,再好的佳肴都会变得色香味皆无啊!”
“杨郎,休要胡说!”
“子桂,你说我胡说了吗?”
“杨兄句句皆是至理名言!”
“哈哈哈……好兄弟!没得说,今科这榜眼是你的了!”
林可儿一副小丫环打扮,一直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席散之后,李湘弦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异香院去了,杨逸在房中细细指点了一下覃子桂,提醒他在考试时侧重些什么,并把各种变法的利弊向分析了一遍,直到三更时分,才回房睡觉。
三月底了,息掉灯后,窗外夜黑如墨,杨逸趟在床上睡到朦胧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声,就象夜猫落地,由于窗外多少还比屋内亮一点点,透过纸糊的窗格,一个黑影轻灵的落在窗角,杨逸仿佛一无所觉,立即放长呼吸作沉睡状!
该来的终究来了,窗里窗外,一股杀机在夜色中无声地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