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阿翁今天已经责罚过大哥了,咱们始终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原谅大哥他一回吗?”
“哦,你那祖母同意我们母子进李家了?”
“这……四哥,有阿翁做主,祖母会同意的。”
“呵呵!我只是随口一问,我已姓杨,她同不同意已无关紧要,让李尚书不必忙活了!还是那句话,今后我母子与李家再无关系!”
“四哥!”
“回去吧!我好友等着我宴饮,就不奉陪了!”
杨逸说完转身离去,剩下李家小娘子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才黯然一叹,失魂落魄的回去。
阁间里,杨逸、覃子桂、李湘弦三人合桌而坐,桌上摆满佳肴美酒,除了杨逸一个人开怀畅饮外,覃子桂俩人都是浅尝即止,最后李湘弦还是忍不住说道:“杨郎,你这又何必呢,李尚书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既然请你过去,你还是先过去吧,咱们这酒,改天再喝也一样。”
杨逸放下筷子,望了望覃子桂与李湘弦,笑道:“当年霍光、上官桀与李陵是发小好友,后来霍光做了汉室大将军,上官桀做了左将军,便派李陵的另一位旧交任立政使匈奴,希望说服李陵回归汉朝。
任立政到了匈奴,对李陵说:汉已大赦,中国安乐,主上富于春秋,霍子孟、上官少叔用事,可还归汉也!
李陵默然,过了很久,抚摸着自己披散的头发说:我已胡服唉!
任立政安慰道:唉,少卿受委屈了!霍子孟、上官少叔都问候你,请少卿回归故乡,毋忧富贵。
李陵再次沉默,后答道:少公,回归当然很容易,只怕再次受辱,奈何!”
李湘弦听完杨逸的话,发了会儿怔,才接着劝解道:“杨郎,这与李陵之事如何相同呢?李陵乃国事,杨郎只是家事,一家人,磕磕碰碰难免,彼此谅解一下就过去了!”
杨逸端起酒壶狂饮了几口,才仰天一叹道:“国家国家,国事与家事有许多共通之处,天下皆知我杨逸已改姓杨,如今再入李家,别人会怎么看我?就算不管天下人的眼光,李家那位祖母与长孙,本就看不起我母子,我们再入李家,你猜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待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