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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面的进士沉默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劝不了这老人家,只能盼着他晚年能无病无灾。

又给老汉盛了一碗粥后,那进士目送对方离开,看着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过得如此艰难,他心中便沉甸甸的。

“来讨粥喝的,竟没有一个人是过得好的。”

穷困潦倒,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且每个人的惨剧都不一样,听来叫人唏嘘不已。

而他们呢,真正贫苦人家出生的也没有多,便是有,也并非真的赤贫。真正一贫如洗的人家是供不起读书人的,与这些需要领着朝廷救济粮才能度日的人来说,他们吃的苦实在是太少。

季让也在感慨:“原以为十年寒窗苦读,已经足够苦了,不曾想到了他们那儿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唯有余子谦稍稍清醒一些,他问:“为何我总觉得今日怪怪的?”

季让回头:“怪在何处?”

余子谦指了指过来领粥的人:“这些人,怎么都问什么答什么?”

自古不是有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吗,今儿这些人怎么偏偏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倒得一干二净?

季让摆了摆手:“兴许人家只是日子过的太苦了,好容易找到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人,这才吐露了心声,总不至于是他们自己瞎编的吧,编出来做什么呢?为了多领两碗粥?”

余子谦撇嘴笑了笑,心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