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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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运提心吊胆地走了,使君与他也不是一条心,差不多得了!干嘛为了使君把自己填进去呢?邹进贤又不是他选的,帮着搭一句道歉的话就完事儿了。邹某人自己熬不过去,干他什么事?差不多得了。
那一边,项安、项乐早不开心了,他们对梧州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少。他家虽改了户籍,仍是受一点歧视,好在家里不在乎,但也说了一些麻烦事。祝缨在时,干什么都顺,换了新刺史,早上没有晨会不会安排事务,一天的日子就混着过,做事都要请托,没有效率可言了。
项家以有还有一份与山里贸易的线路,后来生意做大了,这条线就没那么重要了。但是有比没有强,也耽误了一笔收入。
但是这又不是可以说出来的,让祝缨回去整顿梧州?还是让梧州刺史听话反省?不现实。所以今晚他们什么也没托张运。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找祝缨抱怨今晚。项安更是生气:“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拨乱反正的?”
“过河拆桥。”祝缨玩味地说,脸上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项安道:“我看是吃奶骂娘!”
祝缨笑笑:“你明天去看看佳茗在做什么,要是得闲,叫她来跟青君见一见面。好久没见着家里来人了,听听家乡话也是好的。”
“是!那……”
项乐给妹妹使眼色,项安一向比较沉稳,今天有点激动了。
祝缨又说:“没听邹进贤说么?‘拨乱反正’呐!哈哈!”
“那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呀!大人的心血,乡亲的血汗,才有的梧州今天!吃饭骂厨子还要拆了灶台!”
祝缨摆了摆手,项安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低下了头。祝缨对项乐道:“你明天去找两个人。”
“不知是哪两位?”
“国子监那里的保送生。让他们不要乱跑。”
“是。”
“都去吧。”
“是。”
祝缨又从抽屉里摸出了那叠家书,重新读了一遍。将后面几页抽了出来,这是张仙姑和祝大分别写的,祝大眼神开始不好,就只写了两页,字还写得挺大,说在家都好,会给她看好家的,让她好好做官。张仙姑话就多些,也说家里不用担心,让她混不下去就回来过日子。不跟外面的坏官周旋了。
信封里还有一个小信封,打开来是苏鸣鸾写的。内容很简单,新刺史欺人太甚了,我们要动手了,先跟您说一声。
祝缨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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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祝缨要去鸿胪寺应卯,张运等人也早早起身。邹应贤等人要去会馆休息,张运也要去排号。
祝缨道:“别驾且不必去,今天他们必然是没心思的,我去同他们讲一下,明天你与户部的人核账。”
张返急忙道谢。
祝缨留他们吃了早饭,再与他们一同出门。项乐、项安也依照她的吩咐,各自出门去了。
到了鸿胪寺,上下也都还很兴奋。骆晟是个不错的上司,骆晟好了,日后有事相求,大家也多条路。
祝缨叫过典客令:“东宫昨天没别的事吗?”
典客令忙说:“没有,礼部那里也没有别的事。”
祝缨道:“又要使节谈判了,咱们的人手还够吗?”
典客令道:“大人先前安排典客署的时候,留了几个做策应,现在可以调度。”
“调了这几个,就没有策应的人了。”
典客令因而猜度:“那……难道要从这里调?”他是不太愿意的,典客署是他的地方,不太想让别人插手他自己的范围。
祝缨道:“典客署不是还没满员么?再补几个人吧。”
典客令一喜,又敛了笑容:“大人的意思……补谁呢?”
祝缨道:“新人,把掌客的缺补上,你把阮丞叫来。”
阮丞很快也来了,祝缨将这事与他一讲,阮丞道:“正好,年末也是考核的时候,大人想补什么人呢?”他猜着是不是要给丁贵等人补个官?那也太快了吧?
不想祝缨却说:“从国子监里再挑俩吧,谈判的时候,一个管与西番的记录、查询,一个管胡人的。”
阮丞笑道:“使得。”
“再补几个吏目,从四夷馆调了人手走,还须再给补上几个,不能耽误了事。”
“是。”
“梧州的司马与长史也该轮换了,与这个一起办吧。”
“是。”
“你草拟,我拿与鸿胪署名,再给吏部拿去。”
“是。”
他们说完,骆晟也从朝上回来了。他正在高兴的时候,祝缨说什么他都听,听说要补人,且不是额外补,只是填个缺员,又是从国子监那里找人,不是随便抓什么不会干事歪瓜劣枣。骆晟道:“是该补齐人手。我近来有事,子璋多多费心。”提笔就签了名字。
祝缨恭敬地答应了,接过文书接着办下一件。
半天功夫,祝缨便将范生、张生一人的告身弄了下来。一人前脚接到项乐的通知,后脚就有了官身,一时之间连“喜”都没来得及,呆在了当场。被项乐一提醒,才想起来要收拾行李、向岳桓等师长辞行,还要到祝府去道谢。
做了掌客,九品,就在祝缨手下,这是极舒服的一种安排。
他们到了祝府却没有遇到人。如今太子也不用在宫里窝着了,也可以上朝了,骆晟当场提出借用赵王旧邸,两宫都没有反对。收拾出旧邸一侧的几个院子需要几天的时间,今天祝缨不用忙这个。她又接待了几个新到的使团,接着却又收到了广宁王府的信,却是广宁王妃郑霖使人传话,请她过府一叙。
祝缨去了广宁王府,范、张一人就只有在祝府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