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有些意外的道:“怎么,你还要回去?”
“自然要回去。”成方道:“山里还等着我等带回这边的讯息,若是不回,岂不是叫山中诸人失望。”
孙承宗这时才深深看了成方一眼,在其身后是杨义和周青等人,各人脸上都是一脸的从容,显然也都是要和成方一起再回十三山。
“来!”孙承宗道:“替我准备牛酒,替这些义士饯行!”
……
待成方等人领了孙承宗赐给的白银,饱用牛肉和烈酒,但仍然神智清明的离开之后,孙承宗在书房之内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道袍,除去乌纱帽,换上一顶纯阳巾,他的衣袍十分潇洒闲适,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凝重,他向等候多时的茅元仪道:“止生,这个张瀚不是凡品,我现在有些后悔,应该坚持一定要到宣大看一看。 ”
茅元仪一脸复杂的道:“我见过张瀚的一些部下,一个个都是和刚刚的那个成方一样,都是十分的精明强干,这人是怎么把这些人罗致在手下的。”
“倒不是这么说,”孙承宗道:“应该是得问,这人是怎么把一些平常的人调教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看到茅元仪疑惑的眼神,孙承宗微笑道:“那个李国宾,原本只是一个寻常的掮客,专门在勋贵门下奔走,和大商家打交道,赚一些辛苦银子,你看他现在怎样?京师官场,文官数千员,还有勋贵,太监,武臣,他最少能认得十之七八,或是十之七八的人认得他,知道他。这是了不起的人脉,张瀚这一次能顺利过了弹劾这一关,李国宾在京师奔走呼吁,其功也是不小的。”
茅元仪笑道:“归根结底,还是王心一的奏折出了事。”
他又纳闷道:“王心一这人十分精明,怎么会犯这种错?我听说杨大洪他们十分恼火,未必就会这么算了。”
提起京城这些事,孙承宗就是眉头紧皱。
现在东林党和阉党互相争斗的大势已成,自万历之后,大明的党争越发与政务上的争执无关了,就象当年徐阶斗严嵩,主要原因还是两人的政治理念不同,张居正斗高拱,也是因为和高拱在施政理念上差异很大。
现在的党争,已经不是张居正和高拱那种水准的政治家间的争斗,而是彻底的党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