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皆惊。??? ?
成方当然不是故意这么说,替自己的东主脸上贴金,和裕升的早做准备当然不是没有原因和理由,只是这些理由说出来,委实叫人感觉震惊。
恐怕连王化贞本人,到现在也说不出来广宁之败到底败在哪里了。
张瀚的话,甚至很多庙堂里的文官们都根本想不到,甚至听到了也理解不了。
很多文官,对战争完全是想当然的状态,所谓仁义之师所向无敌是一种论调,所谓内修政治外讨鞑虏又是另一种说法,更多的就是王化贞那样的文官,所谓奴骑有六万,我亦有六万,虏兵有不少是旗丁,而我其实不止六万,更是几乎都是战兵,会战之势一成,王师堂堂正正出击,岂不就是碾压建虏?
历次惨败,从袁应泰到王化贞,都是这种理想化产物的失败者。
到现在又是为之一变,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一方面是建虏自己有意宣扬,另一方面就是大明这边失去了信心和底气,很多人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张瀚的叫人震惊之处是他的角度并不是从战术上,而是在王化贞的整体战略上很清晰的找到了必败的原因,并且坚信自己的论断,还提前做出了准备,光是从这一点来说,在场的长于军事政略的幕僚们已经感觉自己远远不及。
就算是孙承宗,此时的心态也极为复杂。
张瀚并无功名,虽然是书香子弟,毕竟也就是武夫和商人,这样的身份在文官眼里是天生的粗鄙无义之人,结果张瀚在战略的眼光上明显把大半的文官碾压,事实上就算是半年前的孙承宗也没想到广宁会败的这么惨!
房中寂寂无声,成方却又接着道:“我们东主说他一个大同镇的卫指挥,若不是在辽镇这里有生意,断然不能多做这些事,往下去当然是朝廷的事,我们可以固守待援,也能用和裕升的车马向十三山运用军资,然而朝廷需要给付银两,一切按规矩办,和裕升在十三山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 ? ”
刚刚说话的幕僚闻言十分不满的道:“你们张东主把自己当什么了,没他这个张屠户咱们就要吃带毛猪?”
成方微笑道:“先生容禀,在下只知道十三山若不是我家东主的一番布置,现在就已经断粮,只能冒险突围,或是内乱,现今十余万军民的性命还在,先生只视我家东主为区区一屠户么?”
“好了,”孙承宗沉着脸道:“你先下去吧,你们皆是义士,不过亦不可挟功自傲,否则就是自误。再者,确实往下去战和大计,皆有朝廷总之,诸位义士若是能继续提供消息,或是与虏骑交战,这是最好不过了。”
成方躬了身道:“阁部大人放心,我等一直在操练壮丁,弓手亦不少,我等从宁远回去后,就会带着壮丁与迫近十三山的虏骑交战,以在朝廷大军出征时配合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