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没想到苏傅楚会如此决然,也是吓了一跳,起身走到暗椟旁边,怒道:“我如此好声好气的劝你,你却宁肯受此折磨也不肯听我的话,苏傅楚,你还敢说你拿我当父亲?”
苏傅楚咬牙道:“我宁死,也绝不受辱!只望父亲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就好。”
苏淮怒极反笑:“好一个宁死不辱,是我苏家的种!既然如此,为父也用不着心疼你,按照苏家的家法,你在暗椟里待够十二个时辰,一切便既往不咎!”
说罢,苏淮抬脚踢倒了支撑着钉板的竹竿,钉板应声滑落,暗椟里彻底沦为一片黑暗。
十二个时辰吗?
苏傅楚闭了闭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因为那股药劲儿正在他体内横行,疼痛只能一时压制住热血,等麻木之后,便再没了功效。
苏傅楚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自己周围全部都是钉尖,他在心里琢磨着,等一会儿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他就换一个姿势,让新的伤口继续帮他抵御体内崩腾的热流。
而此时苏淮也在琢磨该如何收场。
所谓待满十二个时辰,不过是他的气话罢了,他很清楚,若是当真让苏傅楚在暗椟里待上十二个时辰,那平原侯府就可以直接办丧事了。
他是想降服苏傅楚,可却绝对没想过要他的命。
苏傅楚如今声势正旺,若是此时暴毙,必会引起靖安军哗变,让其他人趁虚而入,夺走军权,所以苏淮一开始只是想软禁苏傅楚,后来被苏傅楚的话所动,亦只是想要叫苏傅楚彻底归心。
可他没想到苏傅楚竟会这么倔强,宁可受家法也不肯与他准备好的女子欢好,这却是叫苏淮下不来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