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少夫人的,他知道当然不是自己。那么就有了一个问,这个人是谁?说起来有理由害他的只有一个结下了梁子的柳十一,可是柳十一是什么东西,他无论如何不敢拿少夫人做为陷害自己的武器。万一失手,他如何自处?以他媚上欺下的性子,他是不敢冒这风险的。
如果不是柳十一,他实在想不出还得罪了什么人,必要置他于死地。最后仔细思索一番,他的疑心渐渐转移到了兰儿身上。兰儿是真的看到了一个背影与他酷肖的人,还是有意这么说?
他对兰儿一直没有好感,直到她与臊猪儿相好起来,丁浩才改了观感。如今猪儿也被诬指成他的同谋,跳河逃生,生死未卜,丁浩不由重又记起她的为人来。如果兰儿是那人同谋,有意诬指自己,那么有谁能指使得了她?丁二少无疑是其中一个。丁二少为什么要害自己?
丁浩循着千头万绪的线索渐渐理顺了思路,想起丁承宗曾对他说过,已说服父亲将丁家交给他打理,并愿意以长房长子的身份退出丁家去城里寓居,以此表率压迫不甘让权的二弟承业放手。丁大少爷说过,丁承业应该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难道是丁承业不甘大权旁落,这才放手一搏,伙同兰儿使计害他?
6少夫人是同谋么?丁浩想了想,打消了这个问:不可能的,6少夫人端庄贤良,怎么可能与丁承业同谋陷害自己,这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就算丁承宗说过,要迁出丁家去城里居住,自己如果真的接手丁家,岂能放他离去,行那背德忘义的事。如果6少夫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所不甘也没有必要与丁承业联手害他,丁承业一旦做了家主,她这长房儿媳更要靠边站了,那时岂非更加不堪?
如此说来,整件事最大的
是丁承业得知父亲有意要让他丁浩接位是或威逼,串通那兰儿,使了这个计策。兰儿是6少夫人身边的人,要动些手脚留下一幅衣衫自然再容易不过。如今,猪儿可还安全?我又该如何剖洗自己的清白?丁浩想着自己心事,旁边的人如何嘲弄辱骂就如过眼云烟,完全不放在他的心上了。
柳十一冷笑着对人道:“大少爷对他何等赏识,可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打起了大少夫人的主意,真是没有天良啊。”
一旁高大帮腔道:“这样无情无意、丧尽天良的东西该把他绑了沉河,才算是为地方除了一方。”
一个家丁听了便生怯道:“那使得的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要是官府知道了,可不就是一桩麻烦?”
高大不屑一顾地道:“官府哪有闲功夫理会乡间这种事情,民不举,官就不究,哪个官儿吃饱了撑的管他死活?卫家庄的卫鞭儿和奸寡嫂卫家就开了祠堂,请出祖宗家法,把那一对儿奸夫沉了塘,这都两年半了,官府可曾过问?”
那时在乡下宗势力对村民的影响要远远大于官府的法治,动用私刑处治一些天怒人愤的祸害府虽不承认其私刑的合法性,但是却大多采取默许的态度只要无人举告,便装聋作哑不予追究。因此宗族势力自行决定的处治措施只要村里人大多表示同意,那就等同于第二法庭的判决,在不合法的大环境下合法地存在着。
高二正与人争论着是送还是直接沉河处死,忽地有说道:“嘘,小声点儿,老爷出来了,老爷出来了,想必是商量出了处治他的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