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自从得了十二亩地,心中欢喜不胜,但那十二远了一些,这次“躲端午”回娘家时,她便向自家兄弟提出帮着在地里打一口水井,就近汲水灌溉田地自己家的地嘛,当然要精心侍弄。
她的几个兄弟带着她的几个侄儿十好几口子到了丁家庄,连罗冬儿的住处也挤占了,才勉强住得下,所以冬儿只得出来到邻居家借住。他们在粮仓中聊了一了儿,惊觉府中有些异动,丁浩便赶紧把她带离了险地,直送到刘家门口,看着她敲门进去,这才返身往回走。
臊猪儿见丁家二少爷狠下一条心要杀他,强压着一口血气一溜烟儿的便跑出了丁府。他见丁浩不在房中睡觉,唯一想法便是丁浩应该去了董小娘子住处,自己得马上去报个信儿,自家兄弟十分精明,或许他有办法洗脱清白。但是臊猪儿本乏急智,被人重伤之下情急逃命,更是无暇深思,他跑出丁家,绕着院墙往后边跑了一阵,才省起董李氏已经回庄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些娘家兄弟来,丁浩怎么可能去董家找冬儿。
丁浩若不在董家,臊猪儿可实在想不出他能去哪里了,耳听得后面随着丁二少追来的丁府家丁也在喊打喊杀,指他是丁浩同谋,臊猪儿连停下申辩也不敢了,当下便力往村外跑去。跑到半途,哇地又是一口鲜血,那内腑被丁承业踢伤,本应就地躺下请郎中诊治,这番力狂奔,内伤更重。但他只稍喘了口气,就见丁承业阴魂不散地追将上来,立即力又跑。
丁承业虽有一身武功,却并不擅长跑,再加上人在拼命的时候那种生命潜能惊人的强大,臊猪儿这一路狂奔,他远远缀着,竟是追之不上。眼见出了村北,跑出半里地去月光下波光鳞鳞一条河渠挡路,臊猪儿却如奔马一般,直接跑进了河里去。
他不是跳的,真是直接跑进了河里。以奔跑的姿势、不曾稍缓的度,径直跑进河水,直至没了身影。看来这一通急奔气翻涌直冲大脑,他那股子憨劲又犯了。
丁承业跑到河边,只见鳞闪闪,一片平静,也不知臊猪儿是溺死河中或是奔了上游下游穷索一阵,只得无功而返。
这边丁浩路避着可能的行人,悄悄把罗冬儿送到村南老刘家,返身又往回来,远远就见丁家到处亮起火把,无数家丁到处巡弋,心中暗自纳罕:“丁家又出了甚么事了我若这般大模大样的回去,如果被人看到,应该找个什么说辞呢?”
丁浩暗自琢磨着向丁府大门方悄悄靠近,这时岔路口忽地奔回一队人马,双方撞个正着月色下定睛一看,头前站着一个是丁承业紧随其后的便是高大。丁浩吃了一惊,正想上前见礼个托辞,丁承业已兴奋欲狂地叫道:“好你个丁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上来啊!”
浩一怔,愕然道:“甚么?”
丁承业把手一。已然喝道:“来啊。把这忤逆犯上、狼心狗肺地东西给我绑了!”
天亮了。浩被绑在丁家前院一棵老杨树上。身上满是伤痕。
“狼心狗肺。不知廉耻。呸!”一个家丁狠狠地啐了他一口。
“啧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大少爷这么赏识他。他竟然这么毒。”又有人骂道。大门开着。一些听到风声地村民也聚在门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满脸地鄙夷。村里地闲汉和泼皮们尤其上窜下跳。声盖屋瓦。似因如此声讨。方能彰显他们地正义和伟大。
丁浩始终置若罔闻。在别人地打骂中。他断断续续地得到了一些有用地消息。慢慢整理出了一条线索:昨夜。有人摸入少夫人房中欲行不轨。少夫人拼死反抗。惊走了那贼。兰儿姑娘闻讯赶来。瞧见那逃跑地人背影酷似自己。丁老爷闻讯后彻查此事。又现6少夫人挣扎中扯下那贼身上一角衣衫。而这衣衫恰恰就是自己地一件衣服。于是。丁二少奉父命抓他去对质。这就是他昨晚见到火把亮起。直至在岔路口被抓个正着地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