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很想捡起地上的微笑面具戴上,安慰他病重的父亲,但是多年忍受的委屈凝聚在微笑面具上,他捡不动,拿不起来,更戴不上。
他勉强咧嘴角道:“爸,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夏父摆摆手道:“过不去,夏夏,爸爸欠你的,爸爸会还。我想好了,咱夏家偌大的家业,我打算在我百年之后都交给你打理。”
夏沫:“爸……”
夏父打断道:“你先听我说,爸爸欠你太多,只想尽量弥补你,我打算把公司都交给你,这些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但是,爸爸有个请求,你弟弟夏南,虽然纨绔,但也是咱夏家的种,到时候只请你不短他吃穿就行了。”
夏沫非常犹豫,他说:“爸,你容我考虑考虑吧。”
……
夏沫走出病房,无意瞥见一个眼熟的貂绒身影转入楼梯口,他想跟上去,不留神间撞倒了护士的推车,他向人道歉后再抬头,那抹身影就消失了。
夏沫回家继续创作《妄想玫瑰》,但一想到今天在病房里他爸爸说的话,他就心乱如麻,脑中勾勒出的民国富少和灰姑娘于烟雨中相会的场景逐渐模糊扭曲,最后化为飞烟,脑中一片空白。
他烦躁地合上电脑,下楼去厨房倒杯水喝,休息一会儿他又上楼打算埋头苦战,路过鹿哲书房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应该是吴妈打扫卫生忘记关门了。
要是从前,夏沫绝对不会擅自进入鹿哲的书房,因为他们的协议书里明明白白写着未经同意不得擅自侵犯对方私人空间。但现在,这门后的世界里就像藏着一只蛊惑人心的妖孽,勾着夏沫踏进,然后将他拆骨吞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