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瞧见夏沫额前散乱了几缕头发,布满针孔的皱纹布满的大手小心地把几缕头发别到夏沫的脑后,仔细打量这个儿子。
他记得上次这么梳理夏沫的头发应该是在夏沫七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幸福过日子。
夏父欣慰的同时又添几分沧桑,“我的夏夏长大了,都成家了,能支撑起自己的小家庭了。”
夏沫柔声道:“爸,您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
夏父哀叹道:“夏夏,爸爸对不起你,从小就让你生活在单亲家庭,这是爸爸欠你的。你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向爸爸主动伸手要过东西,从来没向爸爸撒过娇,哪怕是哭闹吵架都没有,爸爸知道你怪爸爸,这是爸爸欠你的。”
夏沫心道:哭过,也闹过,只是你不记得罢了。
夏沫记得于慧丽母子进门的时候他也像别的小孩一样抗拒。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出来,就像一只失去母亲,受伤的小猫,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
天生性子温顺注定了夏沫不知道如何正确地发泄自己的怒火,夏父上来喊他,他也只是负气地说了一声“我不想见到你,我要我妈妈。”
随后的几天,他爸爸还试图让夏南和他交流,他都不理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认为外面嬉笑开心的一家人不是他的一家人,他没有家人了,没有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奥特曼,也没有母亲的唠叨。
夏沫发烧生生病了,很难受,管家担心他,用备用钥匙把门打开,抱出昏迷的夏沫时,夏父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