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出府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了,前阵子老太太回忆从前,还提到你了。
既是在这儿住下了,离京城也不远,你得空时就往府里走一趟,给老太太问个安吧。”
盏儿坐在主位上,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绞着帕子。
紧张、不安,还不自知。
邢妈妈看得很清楚,又道:“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放出府了,按说也与府里没有关系了,你现在亦是个正儿八经的太太……”
“哪里的话,”盏儿忙道,“若没有府里的妈妈们救下我,让我认字、教我做事,老太太又指点了我几年,我哪儿能有今日的造化。”
“人呐,就是不能忘本,”邢妈妈道,“你是个好孩子。”
盏儿笑了笑。
邢妈妈又问:“说起来,你们原是在归德府吧,怎的搬来了这里?”
盏儿道:“我婆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这儿有大夫能看她的病……”
“上了年纪就是这样,”邢妈妈叹道,“大夫怎么说?我也是老婆子一个了,若大夫好,我也让他诊一诊。”
“瞧妈妈说的,镇子里的大夫再是灵通,也比不得府里供奉着给老太太、夫人们看诊的大夫……”盏儿推着。
邢妈妈道:“那也是给主子们请脉的,我一个伺候人的,哪里能行。”
来来回回,具是家常。
也就是这些家常,让邢妈妈能更好得观察盏儿的反应。
大致摸清楚状况后,她起身告辞。
盏儿虚留了几句,见邢妈妈果真要走了,暗暗送了一口气,一路送她离开。
出了花厅,眼瞧见大门了,邢妈妈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微微抬眼,看着远处山影:“那是西山吧?”
盏儿点头。
“当初妈妈们是在西山上把你接回来的吧?”邢妈妈道,“这儿上西山方便,你得空了还能去菩萨跟前多拜一拜,西山庙宇多,灵验,给你家老太太也求一求康健。”
盏儿的脸色唰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