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在外头看柱子上的划痕呢。”曾嬷嬷道。
金老太太笑容不减,稳着声音,问:“老婆子也说不上来多少了,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楚,当时伺候过我和以骁的丫鬟娘子们,后来也都放出去了吧?”
曾嬷嬷道:“除了奴婢和邢妈妈,其余的,都遣了。”
金老太太问:“我记得,好像有个叫盏儿的?”
“您怎么问起她来了?”曾嬷嬷奇道,“奴婢记得她放出府嫁人了,嫁得好像还挺远的,后来也没有回府来问过安了。”
金老太太垂着眼帘,等头发梳好,道:“让以骁媳妇进来吧。”
曾嬷嬷应下。
温宴进了次间,金老太太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朝她招了招手。
“想知道以骁小时候的事儿?”金老太太乐呵呵的,“老婆子与你说说。”
一老一少,一人说,一人听。
老太太记不清楚的地方,曾嬷嬷补充几句,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
金老太太指了指厢房方向:“以骁搬去前头时,我把他的一些玩意儿都收了起来,一并送去了前头,只几样遗漏了,后来一直收在屋子里,你若有兴趣,让曾妈妈拿给你看。”
温宴应了声“好”。
金老太太又道:“你也给我说说以骁现在的日子,街口那宅子,你们两个住得还顺意吗?”
听温宴介绍,金老太太来了兴致:“老婆子想去看看,不打搅吧?”
温宴对老太太的突然提议很是意外。
隐隐的,她又觉得,金老太太可能是有话要说。
她便道:“哪儿的话,您若想过去,随时都可以。”
“就今儿吧,”金老太太与曾嬷嬷道,“你和怀定媳妇打个招呼,就说我去以骁那里坐一会儿,夜里回来。哦,不用安排马车,一条街,就几步路,别那么麻烦。”
曾嬷嬷见老太太兴致勃勃,温宴又不反对,就依了老太太的心意。
小半个时辰后,温宴把金老太太请进家中。
邢妈妈对老太太的到来颇为惊讶,又赶紧使人往吏部传个话,免得霍以骁回府晚了。
温宴陪着金老太太在府里转了转。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金老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