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眉须花白,狮鼻阔口,神情威严,像一位不苟言笑的严厉校长。
全身披甲的李钦载行武将抱拳礼。
“熊津道行军长史李钦载,拜见孙大总管。下官奉命从长安押运首批粮草五千石,路上民夫和粮队将士正常消耗六百石,所余四千三百石,粮草已至城外清点完毕,下官特向大总管交令复命。”
孙仁师搁笔抬头,威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良久,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笑意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严肃。
“久闻李老国公有一位天纵英才的好孙儿,今日老夫有幸得见,方知传闻不虚。”孙仁师板着脸道。
李钦载仔细盯着孙仁师的表情。
明明是夸人的话,这位主帅却板着脸说出来,李钦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呃,下官不过是欺世盗名矣,实在不敢当大总管谬赞。”李钦载谦虚地道。
孙仁师又扯了扯嘴角:“谦虚是好事,不过‘欺世盗名’这词儿,未免过分了。”
“我与你爷爷虽来往不多,却也素来钦佩李老国公的为人和赫赫战功,以后若无外人在场,可叫一声‘孙爷爷’无妨。”
李钦载张了张嘴,实在叫不出口。
称呼怪怪的,万一叫了以后孙仁师脱口而出“爷爷在此”,吃亏吃大了。你又不是孙大圣,我也不是土地公,大家还是保持纯洁的上下级关系比较好。
明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行军长史,孙仁师却似乎不想放过李钦载。
寒暄几句后,盯着李钦载道:“老夫听说你才学盖世,天子亦因你之才而格外器重,二十来岁封爵更是闻所未闻,景初想必有些斤两的。”
“如今我大唐王师已尽数集结登州,水师亦在港口只待军令扬帆,老夫想问问,不知景初可有破敌良策?军中尽展所能,景初万不可藏私。”
李钦载苦笑,他又没学过兵法,也没领过兵打过仗,如此重要的问题你问我?大唐吃了败仗算谁的?
推给刘仁轨背锅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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