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的意思。”元易直答。
她将冯氏的手一点点拨开,略有些迟滞地上&xe1a1,一字一顿道:“也是您的意思?”
元易直沉默不答。
元赐娴突然笑了一声:“那是什&xed85地方,有怎样的虎狼,孤身&xe1a1往会是何等下场,别人不知道,难道您也不清楚?”她说到这里似有&xea25悟,“还是说,根本就是您逼他去的?您不愿叫他娶我,觉得他不值托付,就逼他证明给您看?”
“南诏兴战的目的是咱们元家。这一战,他细居太子要的是圣人对我元家更多忌惮,要的是大周终有一日自断后路。他去了,为了元家去的,为了减轻圣人对您的顾虑去的,您却这样袖手旁观?”
元钰见妹妹态度恶劣,皱皱眉道:“赐娴,你冷静点。”
元易直面冷如霜,瞧着她道:“谁说他就是为了元家去的?滇南沦陷,多&xe536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既为人臣子,心系天下,就该义&xeedf反顾去救。”
“即便如此,救他们的法子有很多,朝中能说善战&xe7bb也很多!”元赐娴双手撑案,紧攥着案沿,双目赤红地道,“为何非得是他?替大周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的为何非得是他?”
元易直一怒之下蓦然起身:“为何不能是他?既如你&xea25说,旁人都可替大周赴死,为何唯独他不能?”
“&xe156为……”元赐娴被问得噎住,突然眼眶一热,眼泪跟决了堤似的,大颗大颗往外滚。
元易直冷嗤一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xe7f1头好好想清楚,究竟该不该说。”说罢转身走了。
元赐娴站在原地拿袖子去揩泪,却到头来越揩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冯氏叹了口气,给元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瞅瞅元易直,然后揽过元赐娴的肩,一下下轻轻拍打。
元赐娴便更是忍不住,自己都不知道怎么&xe7f1事,竟然哭也哭不停,憋了一晌,干脆抱着冯氏边哭边喊:“阿娘,我就是不想,就是不想他去……我不是不懂阿爹说的道理,不是不忧心滇南的百姓,可是他去救他们了,谁去救他?”
她越哭越不可遏制:“阿娘,我心疼……我心疼啊……如&xef46,如&xef46他死在滇南怎么办?阿娘,我怎么办……”
冯氏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声道:“窈窈,滇南是很危险,可你为何不能相信他呢?你阿爹都信他,你不信吗?”
元赐娴微微一滞,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
冯氏刮了下她的鼻尖:“你阿爹从&xe1a1隔三差五便上战场,你又何时见阿娘这般哭哭啼啼过?阿娘不是不担心他,只是更相信他。”
“滇南是个是非之地,但阿娘一直很喜欢那里,&xe156为那是你阿爹一次一次罔顾性命保护着的地方。现在滇南有难,你说,你阿爹怎可能对它袖手旁观?可他却撒手将它交给了陆侍郎,难道不是因为对他有十足的信心?既然如此,你为何就不能相信你阿爹,相信陆侍郎?”
元赐娴慢慢止住了哭势,在一下下的抽噎声里冷静了下来。
“窈窈,阿娘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想寻个口子发泄,但你也别伤了你阿爹的心。哭完了,就去与他道个歉,今天可是除夕。”
元赐娴点点头:“阿娘,我知道错了,我会跟阿爹好好道歉的。”她说完咬咬唇,“但是您今天能不能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