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阑嗤笑一声,“沈大人也太低估他的耐性了。”一个甘心深潜敌国十七年,步步谨慎筹谋的人,哪会连这点功夫都待不住,皇甫弋南最多的恐怕还就是耐性了,“更何况,若你我二人能在此地斗个你死我生,岂不正合了他的意?他坐收渔翁都来不及,又怎会自投罗网了来?”
沈纥舟但笑不答,反问道:“听摄政王这意思,似乎是想与沈某谈判,用宁王殿下的命,来换您自己的命了?”
她耸耸肩默认,又见对面人摇头道:“沈某但知宁王心性狠辣,却不晓得人外有人。看来,世间所言薄情寡义的宁王妃,倒是真的了。”
薄情寡义?她薄情寡义?薄情寡义的是她?
江凭阑实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声色仍旧沉着冷静得很,“沈大人若想拿这三言两语来激我,就不必白费功夫了。不过,我看您也不是什么喜欢逞口舌之利的人,那您说这么些废话,难不成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手?”她朝空荡荡的四面望望,也不知是从哪瞧出来的,“这里埋伏了近百名高手,您还嫌不够对付我?我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沈纥舟微微笑起来,“您说对了一半,沈某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不假,不过,沈某等的不是援手,而是咱们尊贵的宁王殿下。”
“沈大人这守株待兔引蛇出洞的法子,恐怕打错了如意算盘。”她死死盯着地平线一字一顿道,“多等无益,他不会来的。”他巴不得她死在这里,最好还能顺带与沈纥舟斗个两败俱伤。
“您有您的自信,沈某也有沈某的,会不会来,咱们等着瞧便是了。”
江凭阑闻言忽然蹙起了眉。
“看来摄政王是听见了,”沈纥舟看她一眼,随即半侧身负着手朝地平线尽处望去,悠悠吸了一口气,似在嗅着风中长草的气息,“殿下的马……可策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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