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巴虎殷勤地给俩儿女挟菜烫肉,要吃肉决不捞青菜,百般讨好,人家兄妹俩还是气鼓鼓的。
他给蜜娘使眼色,劝劝啊,打个岔也行。
“我晚上想吃鱼丸子和肉丸子。”蜜娘趁机提条件。
“行,我下午做,牛肉丸子还是羊肉丸子?”巴虎痛快答应。
蜜娘看向三个孩子,“你们要吃哪一种?”
其其格看吉雅,她犹豫着要不要和好。
其他几个人也随着其其格一起看向吉雅,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摆着谱说不想吃肉丸子,“我晚上想吃烤羊肉。”
巴虎想到阿斯尔提来的鹿腿,“那行,晚上煮丸子汤,明晌午烤鹿腿和烤羊肉。”
吉雅嘴巴动动没出声,算是同意了,但还想卖好:“也就是我娘了,换成旁人我是不肯让的。”
说的像是他是做饭的老师傅似的,他不松口旁人就没得吃了。不过做饭的人都没意见,蜜娘也就不吭声。
其其格见她哥松口了,脸上也带了笑,她撒娇说想吃牛肉丸,要带些牛筋的。
“哎,我洗了碗就去割肉。”巴虎答应的干脆。
等三个孩子手拉手去羊圈玩了,蜜娘起身帮他洗碗洗锅,“以后不拉偏架了吧?”
“我可没有。”孩子走了他又不承认了,“我进灶房时已经退出游戏了,不作声才是对的,俩孩子耍赖不讲理,你怎么也冤枉我?”
“呦,可真是亲父子了,儿子无赖爹也无赖?”孩子说他是骗子,他说孩子是无赖,胡搅蛮缠,无赖到一起了。
见巴虎还要狡辩,蜜娘摆手阻止他,“别跟我说,你今儿就是把嘴皮子磨烂也没用。”
男人幽怨地叹口气,擦了手上的水出去拿鱼,装鱼的缸在后院的院子里摆着,他搬开木板提出一条大鱼,又去晾房提了刀牛肉。听门外有说话声,他走出去看是盼娣,打招呼道:“吃饭了?”
“吃了,过来找蜜娘说说话。”
“那进去坐啊,外面冷飕飕的。”
盼娣摆手,“你忙你的,我说几句话就回去的。”
她缩着手在袖子里,问蜜娘:“婉儿正月来你家?那到时候我也准备一席菜,你们都过去,我们也聚聚,也算是给我家添几分热闹。”
蜜娘思索着她的意思,问起其他:“年底家里还留了多少只羊?”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别以为我没成家家里情况就困难,还成,这几年养的牛羊没生过大病,刨除租你家的,今年的羊还能剩两百出头。再说就是困难,也不是一顿饭一桌席面都掏不起。”
“你挺辛苦的,一年到头都在忙活……”
“辛苦也高兴,一年忙到头也快活,没烦心事。”盼娣看着蜜娘,“你看我们两家住的近,又有旧交情,要不我初三来你家拜年,初四你们到我家?”意思就是两家以后过来往,当亲戚走着。
“行。”蜜娘点头,“那我占便宜了。”她孩子多,以后娶媳嫁女要办不少的事,盼娣要送好几个礼。
“这都是小事,什么占不占便宜的,你家也不缺这一星半点。”盼娣得到想要的答复面上轻松许多,这个事她惦记老长时间了,“那你进去吧,我也回去了。”转身踏进雪地里。
蜜娘也进屋,站灶房门口问:“东家,可要我帮忙?”
“没啥要忙的。”巴虎擦手扣了一坨面脂出来,用脚带上门,“我要去羊圈,你可去?”面脂扣多了,抹了手又往脸上搓了两把,还嫌手上滑腻,又拉过蜜娘的手搓了搓。
“我抹了的。”蜜娘搓了搓手,跟着他往外走,出了大门缩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让他给她挡风。
“你别把我靴子底踩掉了。”
“我注意我注意,你步子迈小点。”
路过狗屋,两人不约而同拐道进去,狗占两间房,最西边一间是九只山狸子同住,吃饱了都缩在干草上睡觉,人进去了就抬了抬头算作打招呼。
“你说明年开春了它们会跑回山里吗?”巴虎拉着蜜娘出来,山里来的那五只山狸子待人始终不亲近,它们对人抱着戒备,人对它们也怀着警惕。
“不会吧,今年都没走,明年怎么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