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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把他带回城,本只是为了报答那片雨夜里的援手。玄霄没提任何要求,只说想暂时留在城中,她便随手划了处小院给他。
谁知不到半月,欧洛尼斯的祭司预言传来,字句指向他——那时她才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山民”,竟然是祭司身份。预言里的暗示让她动了心思,索性开口邀他留下做暗卫。
论实力,他或许不及旁人,可想起森林里他那双少见的红眸,想起他沉默却精准的判断,她终究还是做了决定。于是玄霄成了她的贴身侍卫,与海瑟音平级,他守进了她后来数不清的日夜里。
此刻望着他背影,刻律德菈忽然明白,那预言或许只是个契机,真正让她放他在身边的,早就是心里那份莫名的信赖了。
玄霄那些莫名的关心,那些藏在沉默里的举动,像藤蔓似的缠在心头,怎么也剪不断。刻律德菈望着烛火里他紧绷的肩线,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唇——自己何时成了这样的人?
在外人眼里,她是铁腕的掌权者,决策时眼神冷得像冰,发号施令时从不容置疑。可只有寥寥几人能在她捏碎笔杆的时候,递来一块温热的帕子;能在她深夜独自站在城墙上时,默默在身后撑起一件披风;能在她强装镇定的语气里,听出藏不住的疲惫。
他看透了她所有的伪装,却从不说破,只用那些不动声色的行动,接住她偶尔泄露的柔软与脆弱。这份被看穿的安心,与害怕被看穿的慌乱,缠在一起,让她愈发难以割舍。她甚至不敢深想,这份依赖,早已悄悄越过了主仆的界限。
刻律德菈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预言说他们将同行,那为何不能让这份羁绊更紧密些?她甚至主动递出过橄榄枝,那个吻,是她藏了许久的勇气,可换来的却是他愈发明显的逃避。
他的红眸开始躲闪,脚步总在她靠近时后移,连平日里递茶的动作都添了几分刻意的疏离。这些细微的变化像针,轻轻扎在心上,不剧痛,却密密麻麻地泛着酸。
她望着三步外玄霄挺直的背影,蓝眸里漫上一层薄霜。自己何曾这样患得患失过?可那份被推开的刺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滞涩——他若无意,又何必在初遇时伸出援手?若有意,又为何要躲?这拉锯般的距离,快要耗尽她仅存的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