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阎埠贵小心翼翼!

但所有这些丰富的心理活动,都被他脸上那层毫无波澜的、甚至略带一丝麻木的表情完美地掩盖起来。

至于中院那尊他至今看不透、也绝不敢再招惹的“煞神”何雨柱,阎埠贵现在的策略是彻底的无视和物理上的远离。

他不敢往何雨柱家那个方向多看一眼,连眼角的余光都严格控制着扫射范围,生怕哪道目光不小心与那锐利的眼神对上,又莫名其妙地引来什么无妄之灾。说来也怪,如今何雨柱屋里传出的、音量正常的收音机声,在他听来,不再是往日的嘈杂噪音,反而成了一种让他略感安心的“正常”背景音——这至少说明,何雨柱目前还处于一种相对“正常”的状态,没有像许大茂、刘海中那样彻底地疯魔、失智。

这种“正常”,在当下,就是最大的安稳。

他还严词厉色地告诫家人,尤其是心思活泛、口无遮拦的大儿子阎解成和儿媳于莉,最近必须夹紧尾巴,收敛言行,少在外面说话,多在家里做事,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给家里招祸。

连家里那点本就捉襟见肘的嚼用开销,他也算计得更加精细、更加隐秘,绝不在外面显露半分富余或短缺,生怕因“露富”或“哭穷”而被人盯上,平白扣上一顶“生活腐化”或“对现实不满”的大帽子。

如今的阎埠贵,仿佛一个行走在布满隐形炸雷区域的探路者,每一步都抬起得异常缓慢,落下得万分谨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斟酌。他那副厚厚的、圈圈套圈的眼镜片后面,那双曾经闪烁着算计柴米油盐精光的眼睛,如今已被满满的警惕、惶恐与一种深深的疲惫所取代。

他不再费心算计能从外面捞取多少微不足道的好处,只反复盘算着一件事:如何能安全地、不引人注目地、像一粒尘埃般默默地熬过这段在他看来无比混乱、无比凶险的时光。

小心,再小心,千万小心。这就是阎埠贵,在这个风起云涌、人心惶惶的初夏,唯一且全部的生存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