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他早已将死士安插在我身边,伺机行刺将军!他这是要一石二鸟,既害了将军,又能将这弑杀汉将的滔天罪责嫁祸于我,引发将军怒火与我部死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整合各部,登顶大位!”
“将军!凌将军!您英明神武,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他声泪俱下,捶胸顿足,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受害、被兄弟背叛的可怜虫,演技堪称精湛。
凌云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声嘶力竭的表演,对于夫罗这番急于撇清关系的说辞,他心中自有判断,并未全信。
但此刻,深究那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并非当务之急。他需要为朔方被蹂躏的疆土,为城头洒热血的将士,更为此刻躺在病榻上生死未卜的黄舞蝶,先讨回一笔实实在在的、血淋淋的代价!
“是不是刘豹,我自会查明。” 凌云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像冰冷的铁锥,一下下凿在于夫罗紧绷的神经上。
“但此次,你亲率大军,悍然犯我疆界,围攻我关隘,致使我将士血染城头,伤亡惨重!更累得我麾下爱将,为护我而身中剧毒,如今重伤濒死……这笔血债,必须先与你清算!”
他向前踏出一步,靴底敲击在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目光如两把出鞘的绝世寒刃,死死钉在于夫罗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声音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赔偿。这是你此次入侵朔方,必须用血肉来偿还的代价。”
于夫罗一听只是要钱要物,并非立刻索命,那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下了一半,只要命能保住,其他都好说!他忙不迭地点头,如同捣蒜:“将军请讲!只要本单于能做到,一定照办!一定倾其所有赔偿将军损失!”
凌云早已在心中计算清楚,冷声开口,每一个数字都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向于夫罗:“战马,三千匹!健牛,一千头!肥羊,五千只!记住,这仅仅是你此次入侵朔方,需要支付的赔款!”
“半个月内,我必须在我指定的地点,看到这些牲畜!少一匹,迟一日……” 他话音微微一顿,眼中那压抑的杀机如同实质般迸射出来,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我就砍你一根手指!十指砍完,便砍你的脚趾!若到最后期限还未凑齐,我便砍下你的头颅,悬于鸡鹿塞旗杆之上,让你部族子民,好好看看入侵者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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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目,对于刚刚在鸡鹿塞下损兵折将、士气低迷的于夫罗部而言,无异于刮骨吸髓,足以让他们在未来数年都喘不过气来,彻底伤及元气。
但凌云精准地拿捏着尺度,既让他们感到彻骨的肉痛,又尚未到彻底断绝生机、逼得他们狗急跳墙的程度。他要的是惩戒与威慑,而非即刻的灭族之战。
于夫罗听到这串数字,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起来,心都在滴血!这几乎是他王庭直属部落小半的牲畜储备了!
但在典韦那如同看待死人般的目光逼视下,在凌云那毫不掩饰、下一刻就可能将他撕碎的杀意笼罩下,他哪敢有半分犹豫?保命,是此刻唯一的念头!
“给!我给!本单于给!” 于夫罗几乎是尖着嗓子喊出来,生怕答应慢了凌云就改变了主意,提高了价码,“本单于立刻写信!立刻就让王庭准备!绝不敢耽搁将军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