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那两扇看得见摸不着的飘窗,又想起昨夜无数次被无形屏障弹回来的精神力,顿时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蔫了几分,冰蓝色的眸子气鼓鼓地瞪着墙壁,仿佛要用眼神烧穿那该死的“防痴汉力场”。
金色的晨光愈发盛大,将圣辉殿前的广场染成一片辉煌。
一道挺拔如山岳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前。
千道流依旧是一身简洁的月白常服,金线暗绣的圣光纹路在阳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威严。
他没有看正在和地毯较劲的光翎,也没有理会侍女们的行礼,熔金般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地注视着这座拔地而起、融合了无数人心血的崭新殿堂。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殿顶象征尊荣的光昙花苞,扫过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秘银符文,最终落在那扇缓缓开启的、厚重华贵的圣光石殿门上。
他的眼神里,有欣慰,有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父亲看着女儿终于拥有独立居所的复杂情绪:骄傲与不舍交织。
云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月白色柔光绸长裙,银发如瀑,桂冠生辉,眼角的淡金反噬印记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步履轻盈,如同月光流淌,走到千道流面前,微微垂首:“父亲。”
千道流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那份威严似乎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温和:“渺渺,看看你的新居,可还满意?”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透出的温暖粉白色调,扫过那厚实的地毯和隐约可见的柔软纱帐。
云渺浅金色的眼眸也望向殿内,那悲悯温柔的唇角勾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很美,很温暖。谢谢父亲。”
她的目光在殿顶的光昙花苞上停留片刻,那是对她身份与父亲意志最无声却最有力的认可。
千道流向前走了两步,与云渺并肩站在殿门前,一同望向殿内。
他没有去看那些精巧的装饰和舒适的设计,目光却精准地投向了主殿侧后方,一道并不起眼的、通往偏殿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