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来路往回走,没再走主通道,而是挑了一条更窄的侧道。墙壁上的标识变成“隔离观察区”,门牌编号跳到“B-1”。走到尽头,有扇铁门半开着,门后是一间小屋,墙角堆着几箱密封罐,标签全被腐蚀,但形状像是医疗用品。
我进去,把他放在一张还算完整的金属台上。翻找一圈,在柜子底层摸到一管未开封的营养剂。我拧开,小心撬开他牙关,一点点喂进去。
他咽了一下,喉咙滑动。
我坐在旁边,盯着他苍白的脸。日志里的字反复在脑子里转:“意识融合率不足百分之三。”十七次失败,只有一次接近成功。他们试过很多人,但只有极少数能产生共鸣。
而他,不仅共鸣了,还提前预警。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耳后。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几乎看不见,像是手术缝合后留下的。我以前没注意过。
这道疤,是不是在某个实验室里,被人切开又缝上的?
我正要收回手,他忽然睁开了眼。
瞳孔起初是散的,慢慢聚焦,落在我的脸上。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我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他声音很轻,却清晰:“你……不该来这里。”
我愣住。
他抬手,指尖碰到我的手腕,力气小得几乎感觉不到:“那个阵……不是为了困住别人。”
“是为了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