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抽回手,木牌掉在桌上发出轻响。他们不仅知道我的身份,还挖出了我从未示人的过往。那个草人不是随便找的替身,是要把我整个人从名字到记忆彻底替换进去。

我不是目标,我是祭品。

而且只剩六天。

我起身直奔档案阁。飞鹰特战旧档藏在最底层铁柜,钥匙由许沉舟掌管。我没惊动他,撬了暗锁进去。翻到五年前的境外渗透案卷宗时,手指顿了一下。

那支被捕的小队供述中写道:“影渊阁遣‘归尘司’潜伏中原,择机重启阴契仪式,借命格相近之人承魂,可使故主重生。”后面附了一份名单,全是早年失踪的江湖子弟,年龄、出身、经历竟都与我有几分相似。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未归档的批注纸条,字迹潦草:“若见银灰痕现,必通南洋密道。切勿上报,恐内鬼传讯。”

我把这张纸抄了一遍,烧毁原件。

回来的路上,我绕去外务巷。那更夫住的柴房果然空了,门没锁。屋内只有一张矮床和一双旧靴。我蹲下检查鞋底,泥土已干,但纹路清晰——外圈三道横沟,内侧一道斜裂,与粮仓后墙脚印完全吻合。更关键的是,鞋垫夹层里藏着一小撮同样的银灰色粉末。

这个人每天夜里走过的地方,都是用影砂连成的一条线。

我摊开地图,把所有出现过莲花刻痕、脚印、粉末残留的地点标出来:西谷水渠、停灵院外墙、粮仓后、北岭巡使旧居、外务巷柴房……连起来看,竟指向一条隐蔽路径,最终落在东海渡口。

那是唯一合法通航海外的码头,每月初七有商船出海,下一班就在五日后。

我坐回静室,把影砂样本、木牌残片和航道图卷好,封进一只暗匣。匣子底部有机关夹层,我把它嵌进床板下方的凹槽里。做完这些,我取下右腕护甲,拿出最后一枚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