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凝神催动影照镜,试图回溯三名死者记忆中的共通之处。镜中画面流转:废弃药庐的梁柱上,同样的莲花纹刻在阴影角落;河岸石壁的苔藓下,隐约露出半朵;最后,画面跳转——魅影卫外门岗哨背面,一块松动的砖缝间,有人用炭笔画下了完整的图案,线条与前两处一致。

我睁开眼,纸页上的字迹忽然变得刺目。

许慕瑶瑶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壶酒,笑了一声:“你又在熬文书?人都死了,还查个不停。”

“你知道‘归尘’这两个字?”我问。

她歪头想了想,“哦”了一声,“你说那个玉佩啊?主谋的东西,不是早扔了吗?怎么,又冒出来几个余孽想报仇?”

我没接话。

她坐到桌边,倒了杯酒,手指在杯沿划了一圈,“你也别太钻牛角尖。死几个人,江湖上哪天没有?说不定真是累垮了。”

我看着她。她眼神清亮,语气轻佻,可尾音微微发紧。

她知道这不是巧合。

李森莫雪傍晚来找我,没进屋,站在廊下说:“北岭巡使死前,也提过‘归尘’。他说,夜里巡查时,在粮仓后墙看见一个影子在刻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

“七日前。”

正是主谋伏诛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