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在练功走火时,唯一自行封禁过的穴位。影照镜曾映出他深夜独坐,以银针刺穴压制反噬的画面。那是他最深的恐惧,也是他最隐秘的破绽。

主谋的动作僵住。

他低头,看着那枚刺入皮肉的银针,又抬头看我,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黑气在他体内剧烈震荡,随即从七窍倒灌而回。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掌心的光锥溃散成灰,随风飘散。

我靠着支架,缓缓滑坐在地,左臂垂在身侧,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石板上积成一小滩。

许慕瑶瑶挣扎着爬起,扶住岩壁,喘着气问:“他还活着?”

我点点头,没说话。

李森莫雪拖着伤腿走过来,看了一眼跪地的主谋,冷笑一声:“就这?”

许沉舟依旧站在原地,手还搭在机关杆上。他看了我一眼,又收回目光,低头检查绞盘是否还能运作。

主谋跪在石板上,头低垂,呼吸微弱。他抬起手,想碰那枚银针,可指尖刚触到皮肤,便颤抖着缩了回去。

我慢慢站起身,左臂几乎抬不起来。我用右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风吹过断崖,带来远处山谷的回响。

我朝他走了一步。

他抬起头,眼神浑浊,却还有一丝未熄的光。

我停下,看着他。

“你想被记住。”我说,“可你忘了,被人记住的,从来不是权势,是名字。”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有等他说完。

转身,面向山道。

“带他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