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战,不能让他们靠近。
我跃下树,回帐取纸笔。摊开战术图,划去原定的强攻路线。那一套行不通,敌人早有准备,我们进去就是送死。真正的杀招不在人数,而在主谋的依赖——谢无咎的药。
我提笔写下新令:
“明日午时,放出风声,称‘傀心散’藏于荒岭断崖。引主谋亲至,断其药源,逼谢无咎当场失控。诱其出手,乱其阵脚。行动仅限我一人执行,其余人撤离至北谷外三十里待命。”
写完,我把纸折好,塞进袖袋。外面天色微明,营地开始有动静。我走出帐外,站在崖边望向苍云谷。
灯火已熄,只剩会盟大殿轮廓隐在雾中。那里有人等着我回去,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让我继续走棋。
那我就去。
但这一次,棋盘由我定。
我解下腰间空匣,在掌心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很轻,像某种暗号。远处林间,一片叶子无声飘落,盖住了昨夜留下的脚印。
我转身朝营帐走去,手按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