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岬村的集市,难得没了往日的咸腥。
只因大雪将整个村子都裹上了一层银装,空气清新不少。
月明珠穿了一件厚实的棉袄,外面还罩着一件崭新的狐皮坎肩。
她正跟几个相熟的渔妇,围着一个炭火盆子,一边烤手一边闲聊。
“明珠姐,你这身坎肩,料子可真好,得不少钱吧?”
一个年轻些的渔妇满脸羡慕。
“什么钱不钱的。”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撇了撇嘴。
“人家明珠是渔首,还差这点?”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奉承与讨好。
月明珠笑着,偶尔应上一两句,时不时地便会朝着村口的方向,望上一眼。
雪越下越大了。
“哎,你们说,陈生那家伙,不会是在外面找了别的相好吧?”
不知是谁酸溜溜地冒出了一句。
“胡说什么?为何胡乱编排陈生的坏话?”
月明珠面上笑意尽敛,声音冷厉如霜。
“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月明珠抬脚便走。
雪花落满她的发梢与肩头,寒意些许刺骨。
心底那团火,被那几个长舌妇三言两语浇得半灭。
她绕过集市,拐进一条避风的窄巷。
雪下得更密了,巷子口被风雪一搅,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一个人从那片白茫茫里走了出来。
月明珠下意识地往墙边缩了缩。
等那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是个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陶瓮。
男人身上落满了雪,脸却白得有些晃眼。
是陈生。
月明珠捂住了嘴,眼眶一下便热。
陈根生也看见了她。
他停下脚步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晃了晃手里的陶瓮。
“明珠,我回家探亲很顺利!”
“这是我们那儿的椰花酒,给你带了点尝尝。”